二十一、作法 (1 / 4)
        雷清看着虞默进屋关门，这才打开206的房门，走了进去。与虞默的住处一样的格局，客厅连着开放式的厨房，左手书房，右手卧室。一切物件规规矩矩，摆放得条理分明。

        雷清直到洗漱时才想起，本来是想告诉虞默他要出门的事的，算了，见面时再说吧。

        沐浴后的头发还湿着，雷清去了书房画符，他不喜欢吹风机吹出的那种干热燥风，所以宁愿等头发自然干透再睡。

        书房不太大，安排得很紧凑。两组原木柜古色古香，相对而立，一面放满书，另一面摆放了很多奇怪的东西，青铜镜、桃木剑，贴着封条的瓷瓶，镶金檀木匣，水晶球，甚至有一枚长约尺许的锋利尖爪，被镶嵌在玉石底座里，闪着幽光。

        靠窗一张写字台，文房四宝具备。纸是黄纸、砚台里是朱红的朱砂。雷清坐在座椅中调息了一会儿，才开始画符。

        将毛笔满蘸朱砂汁，雷清在黄纸上笔走龙蛇。他画得很慢，一笔一划力透纸背，几分钟才画好一张，画好的符纸放在一旁晾着，开始画下一张。

        几张符纸画下来，雷清额头生了薄汗，他放下笔，歇了一会儿，将符纸小心收到书柜的暗格中，以备日后所需。

        在外除妖总要用上几张符咒，因此雷清坚持每日腾出时间来画，有备无患。画符是很累的，需要将妖力注于朱砂中，还要保证妖力不外泄。平日雷清并不觉得多累，可今日不同，他连续奔波不曾休息，没画几张便感觉需要休息了。

        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翻来覆去，脑中全是虞默。雷清默默叹口气，打开床头灯，想事情。他一贯冷静，幼时面对母亲的残忍都不曾慌乱，心理创痛带来的噩梦连连，他也能理智的克服。可一想到虞默，便觉心痛又觉心暖。痛的是虞默的身世，暖的是他终于遇到了一位同为半妖的族类，虽然他已经移魂成了普通人。他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他，只是他，这与种族、性别无关。

        此时的雷清像个毛头小年轻，立刻翻身下床，去了书房。在书柜暗格中翻找一阵，从厚厚的一摞符纸中抽出一张来，又将水晶球捧着回了卧室。他在脱下来的那件衬衫口袋里抽出一根细细的头发来，那是他偷偷在虞默身上摘得的一根掉发。符纸、水晶球、头发三样东西齐备，雷清开始施法。

        盘腿靠着床头，水晶球放在双腿中间，将头发包进符纸中，手指一抖，符纸无风自燃，抓住符纸燃后的灰烬在手心，握拳再张开时，灰烬消失。将手覆于双眼，片刻后拿开，指掐咒诀，水晶球立时闪烁起微光，雷清看向球的中心。

        一个影像渐渐显现，是虞默。他还没睡，倚在床头看书。眼见他打了个呵欠，抬指拭去眼角的一滴泪。雷清心一紧，随即意识到那不过是困意上涌瞌睡出的泪，扯扯唇角嘲笑自己关心则乱。指掐咒诀，水晶球显出书的内容，雷清读了几句，发现是《桃李春风》的剧本。

        就这样，雷清不停变换角度观察虞默的一举一动，直到虞默睡着。雷清注视着水晶球中虞默宁静的睡颜，脑海中出现的是逸风楼冷柜里虞默原身的脸，不同的样貌，同样的安详神态。

        雷清越是细看，越是觉着虞默与卫语冰长得有些像，虞默原本的长相偏清秀阴柔，鼻梁与卫语冰一样高挺，但天庭要比卫语冰饱满一些，可能高智商的人额头比较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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