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邻居 (1 / 5)
        雷清的故事讲完了，他成功地将虞默的注意力从可怕的噩梦中解救，虽然揭开自己鲜血淋漓的旧伤疤给人看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在在乎的人面前，他还是做到了。

        一切的缘起，是连天道都嫉妒的半妖之体，生而强大，炙手可热。两人曾经的幸与不幸都因之而起，两个人两条路也因之交汇，所幸过去已经终结，未来最好能够一起走下去……

        雷清不管所谓的天道是否既定，他既然选择了帮助虞默，是会努力到最后的。理智与情感同时认定了这个人——表面温和软弱实则有着坚韧灵魂的重生之人，那么，便倾其所有来对他……

        或许天道也不是那么无情，最起码让我们遇见彼此，雷清如是想。

        两人间的尴尬与暧昧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雷清的理智不允许。虞默实在是太容易害羞和紧张了，为了照顾他的情绪，雷清斟词酌句准备旧话重提，并不是要虞默重复那种恐惧，而是要他正视自己的内心，不再惧怕那种痛苦。

        雷清轻咳，柔声道：“你知道吗？我敲开你的门，刚见到你时，是被你吓了一跳的。”

        “是……是吗？”

        因为雷清的温柔，有些招架不住的虞默不自在的动了动，视线躲闪着不去看他，飘去了厨房那头的玻璃窗上。玻璃窗清晰的映出两人分坐沙发两头的样子，他嗔怪自己视力太好，因为雷清也从窗玻璃那看着他呢。虞默赶紧低头，两手手指相交，扭在一起。

        雷清看到他的小动作，心道：又紧张了。

        他道：“你那时就是被噩梦惊醒的状态——脸色苍白，冷汗淋漓。我是怎么知道的呢，从前我也是这样，噩梦缠身……”

        雷清自问自答地把话说完，侧头去望沙发那头的虞默，正巧他偷偷用眼角余光望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雷清促狭眨眨眼，虞默的脸腾地红了，方才的不自在一下子无影无踪，一颗心扑通通乱跳起来，慌乱中把头侧了过去，雷清说了些什么压根没往心里去。

        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雷清心中偷笑，这样也好，能让虞默不再想起那恐怖的梦境。虽然他不知道虞默到底梦见了什么，不过雷清能猜到几分。对虞默来说，最痛苦的记忆是什么？死亡真正来临的那一刻，他是否甘心？

        “我跟着师父修行的头几年，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最后严重到不敢闭眼的程度。每夜噩梦连连，全是斑马破碎的尸体和母亲幽绿的眼睛以及她死去时灰败的蛇身。”

        虞默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一时忘记了自己的慌乱及加速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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