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斑马 (4 / 5)
        雷清以平静的语气叙述往事，虞默却听得心惊胆颤，雷清幼时遭的罪一点不比自己少，甚至更多！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哭泣悲号？一切不正在慢慢变好吗？

        女人艳丽无双的脸上现出的表情狰狞可怕，黑瞳绿光幽幽闪动，涂了丹蔻的指甲暴涨，深深掐进小雷清，也就是风云清的皮肉中！

        风云清惊恐的望着面前这个女人，似乎已认不出这是自己的母亲！而给了自己无数安慰的宠物斑马孤零零躺在地板上，小小的身子一动不动……

        “那是我第一次主动妖化，因为愤恨，因为紧张，因为怜惜斑马。妖气四溢，搅动周围的空气，阁楼里的物件全部被我的妖风带动，四处一片乱糟糟的。可我的妖化对于那个女人来说像笑话一般，毫无用处！她甚至都不用双手，单手便掐住了我的颈部，蛇的七寸，最软弱的地方，被制的我渐渐失去力气，又化为人形。她得意地哈哈大笑，完全没有母亲的样子。而我只能耷拉着头，看她用另一只手的长指甲撕碎了斑马！”

        虞默突然心中一紧，双眼瞪得溜圆，惊道：“她当着你的面？！”

        雷清苦笑，道：“是的，当着她幼小的儿子的面，撕碎了陪了她儿子好几年，给了他无数安慰的朋友。”

        “……可你，那时还小啊……”虞默喃喃道。

        “还小？可那个女人不当我是孩子！我只是她日后增进修为的工具罢了。”雷清有些激动，声调挑高，放在身前的双手不自觉握紧了，手指骨节突出泛了白。

        全心听雷清讲述过去，虞默暂时忘记了梦境之痛，情绪也跟着起落。他很想上前去拥抱雷清，给雷清一点安慰。生性内向的他却不由自主地放弃了，他从来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也很少冲动，他怕他的一时冲动会搞砸一切。

        其实雷清很需要他的安慰，即便他一贯坚强冷静。不管多么强大的人一旦提及伤心事或是曾经的不堪，心中那隐秘的角落里也会暴露出软弱和痛苦。只是平日隐藏得太好，早已学会了挺直脊背，甚至学会了欺骗自己，要强大不要脆弱不要不堪一击……

        虞默有那么一瞬是将手臂伸了出去的，可又收了回去，他不自觉。直到雷清那痛苦的眼神定定望向他时，他才在一瞬间做出决定。

        雷清诧异地看着面前居高临下的虞默，看清他眼中的关切，一时了悟，嗫嚅着道：“你……不必安……”

        猝不及防，一个紧紧的拥抱，让雷清如遭雷击，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僵在了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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