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妹妹与母亲相继离世
  当时乡下人最怕肺痨、天花、疟疾等流行疾病。可不幸的是，在农村青黄不接，没米下锅，去外乞讨时，小凯南的妈妈被传染上了肺痨。

  乞讨称为吃百家饭，能够讨到一点别人吃剩变质的饭菜已经很不容易，哪有什么卫生可言。肺痨是高度传染病，自然祸不单行，4岁的小凯南和两岁半的妹妹也同时得了肺痨。

  那时候常年都是“心朝黄土，背朝天”的乡下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医学知识。人生了病请不起医生，只有求神许愿，吃点土方药。

  三、四岁的小凯南当然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骨瘦如柴，在空荡荡的家里，像小猫一样叫唤的哭声，显得十分微弱又特具穿透力，回荡在山谷。邻居都说：“这孩子真可怜，看来只有等死了。”

  家里三人同时得了同样的不治之症，本来就贫寒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令人唏嘘，农活与家务就只剩下凯南爸爸一个人干了。一家人连饭也吃不上，哪有钱看病，更不要说吃一剂药了。两岁半的妹妹第一个离开了人世。

  虽然还小，但凯南仍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清晨，正奄奄一息躺在椅子上的凯南，听到妹妹不停地说：“饿、饿、饿……”，叫了一会就手脚抽蓄，很快就断气了。

  妹妹死了，被病魔折腾到不像人样的妈妈哭得死去活来。虽然凯南还小，但凯南仍刻骨铭心，历历在目，惊悚万分：“妈妈坐在妹妹尸体的旁边，不断地拍着自己的大腿，呼天唤地的哭喊着妹妹的名字，‘老天爷为什么不让我死去，而要我的女儿去死呢？我的女儿还那样小，老天爷怎么不可怜可怜她呢？”

  凯南妈妈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又不断地叫唤，前来的乡邻都忍不住流泪了。他们扶起凯南的妈妈，轻轻安慰道：“你自己也病得这样了，要爱惜身体，不要太伤心。”

  此时凯南**痨病已到了晚期，只是皮包骨，看样子也是支撑不住几天了。

  “妹妹的尸体瘦弱到像个影子，爸爸把她从床上提下，放在地上，取下猪棚的一块木门，钉了一口小棺材，把妹妹的尸体装进去，请邻居帮忙埋葬在旁边的小山坡上。”

  病得东倒西歪的凯南躲在门角里，为妹妹的死偷偷地哭着。他伤心不已，他更害怕自己也像妹妹一样死去。当妹妹死去的时候，凯南的病情实际上也处在最为凶险的节点，已经到了哭不成声的地步。乡邻们都认为凯南也活不了几天，可是奄奄一息的他却始终没有断气。倒是妹妹死去一、二个月后，刚20出头的妈妈也死了。

  临死前，妈妈吃力的拉着凯南的手，喃喃道：“凯南呀，妈妈对不起你，你受苦了，你要活下去，要活下去，我在阴间会保佑你的。”凯南已经哭不出声了，只能不停的哈气，扯着**手不放。那悲惨的影像，惹得乡邻们都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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