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份工作
  在我辍学几天后，就催着爸爸给我找工作，爸爸就把我送到了一个小饭店里做勤杂工，我们家是做豆腐的，爸爸经常给一些小饭店送豆腐，所以跟一些小饭店和食堂老板挺熟，临近年关都比较忙，所以就接纳了我。

  小饭店离我家不太远，在105国道边，名字叫贵宾饭庄-司机之家，当然现在是找不到了，听名字大家都知道，主要食客除了附近一些图方便的，就是面对跑货运的货运司机的。除了吃饭还能住宿，客房条件就是床加被子，简陋得很，大家应该可以想象；还有一个大间，放了大约八到十张床，我记不太清楚了，虽然我就住在其中的一个床上。老板就是饭店所处的那个村庄的，管事的是个女的，自己当老板兼服务员，老公是南方的，负责做饭，女老板的老爸老妈在店里帮忙。听说老板以前在南方做小姐的，赚了点钱又找了一个饭店的厨子，回来自己开的饭店，道听途说的可信度我也不知道有多高。

  第一份工作就这样开始了，我每天早上七点左右起床，大冬天的也没有暖气，但咱就是那么自觉，到点就能爬起来，当然，再晚一会，老板一家就起来了，晚上睡觉一般到十点以后了，有时候客人喝嗨了，得到十二点一点的。早上起床后就打扫院子、把厨房炉灶捅开、拖地，说到拖地，我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以前没有拖过地，家里没有地板砖，都是水泥地面，打扫这个事我又没管过，所以我根本不会。第一次老板说你把地拖一下，我期待着老板能给我说说怎么干，但老板就是把拖把甩给我就看着，我没辙，拿着就在地板上划，划出一块来就踩上去在往前划，老板一把夺过去就开始拖，边拖变嘟囔：还有这样拖地的、你连地都不会拖吗之类的，我涨红了脸，只能呆呆的看着学。老板对我的态度一直不太好，说话也难听，我至今都怀疑是我爸爸故意安排的，让老板狠狠地折腾我，让我受不了自己乖乖的回到学校。除了这些活，我还得收拾客人吃完的桌子、刷碗洗碗、摘菜洗菜等等，吃饭是跟老板一家一起吃，我倒是做的自得其乐，离开学校，我觉得哪里都是天堂。

  除了女老板对我态度不太好之外，其他人对我倒还和气，尤其是老板的老公，那个南方厨子，在北方明显有点不合群，看起来也有点倒插门的意思，不太爱说话，除了老板对他态度好点，他岳父母对他相当的冷淡。他对我很好，在他最忙的时候，我在厨房给他帮忙，拿点东西递点啥的，等他做出来我得端出去上桌，他经常教我一些做菜的知识，比如说切肉的时候要怎么样看着肉丝的走向切之类的，还经常让我吃一些刚做出来的菜。

  晚上睡觉的时候，诺大的屋大多数情况下就我自己在里面睡，偶尔也有用拖拉机拉货的司机在里面住，都是图便宜的，记得有一次有三四个拖拉机司机在里面住，我忙完就睡觉了，他们打牌聊天到很晚，以为我睡着了就开我玩笑，说在饭店里干服务员的都是小姐，还喊：喂，小姐，小姐之类的，我就装睡，能咋地啊？

  在这期间爸爸去过几次，是去送豆腐，基本就是看我一眼就走，有时候问一句，还行吧？我就回一句还行。最后一次去，我正蹲在院子里的地下刷盘子，天上下着雪，地下一盆温水一盆凉水，温水里面有洗洁精，把盘子在里面刷好，放凉水里涮一下，左边是一堆脏盘子，右边是一摞摞刷好的，我没觉辛苦，真的。爸爸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转身回大厅了，过一会过来跟我说：走吧，老板说不用人了，不太忙。我盯着地下的盘子想怎么可能不忙呢，但到底他跟老板说的啥，我也不知道了，刷完盘子，收拾东西跟爸爸就回家了。

  值得说一句的是，我那时候每天工资五块钱，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干了七天，应该是给我爸爸了35块钱，当然了，钱我也没见到。我的第一份工作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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