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走火入魔 (3 / 4)
        然后悲痛欲绝的举起了手，仰天长啸道:“妈呀，老汉儿，儿对不起你们，没教好弟弟，”说着说着，铁锅就气不打一处来，甚至有了马上要窒息的感觉。他大喘着粗气，噗呲噗呲的。

        “咳，就算他们亏了钱，可是他们的死活关我屁事，爱死不死，那种人早点死了，对你我都是有利的。”铁锅愤愤不平。

        “锅，你咋转不过这过弯喃？人啊，得过且过，能让则让，你对他们好，他们才能对你好。”铜铲完全不顾及哥哥的感受，准备打持久战，继续反驳到。

        “铜舛儿，你懂个啥啊？你还是太老实，混老这么多年，遇到熟人最容易被骗。”铁锅像是变了性，不再哀嚎大吼大叫了，他耐心的跟弟弟解释道，“人心可畏，这个世界上除牢你的家人，其他人只会跟你谈利益。”铁锅逐渐冷静下来，他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了。直到慢慢沉默下来，一言不发，整个屋子变得死气沉沉。

        铁锅灰心丧气的看着外面，就从那个无法打开窗玻璃的窗户上——窗户的位置设的老高，就像是一般厕所里的窗子，闭得紧紧的，提防漏出一丝的臭味，又有监狱里房间的韵味——好像里面关着个重度隔离犯人。奈何窗子真的很小，他一抬头，露出的，除了几棵大树，就是望不到顶的天空。

        屋内的摆设也乱糟糟的，和那些杂货仓库一样。

        鞋子和臭袜子就甩在电饭锅的旁边，一条满附油烟碳火痕迹的公牛牌插线板（看起来用了十几年了）被看似规范地放在两个旧铁架床（焊接的疤痕依然在）中间。

        在这两个双层铁架床的上铺则各摆放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大纸箱子——纸板上赫然印着商标和几个粗壮的字体:旅行推杆箱。箱子里扔满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这时，铜铲说完了话也默不作声，呆呆的看着地面——反省。

        狭小的空间内和着污水与愤怒的气息，四处弥漫。

        一瞬间，天变了，云气翻腾缓缓褪去原有的颜色，乌云逐渐笼罩了整个天空并将散发着光明的太阳淹没在云海之中——天居然黑了！

        顿时，屋子里黑了下来，什么都看不见，单单调调的，由于窗户太小，而且正好被两棵大树挡着，一点儿月光都透不进来。这样也好，什么都看不见，烦心事都没有了，睁眼闭眼都一样。

        突然，外边狂风大作，一阵接一阵猛风向小窗子扑击而来撞在玻璃上发出“谤，诳”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一阵又一阵不绝于耳的咳嗽声。铁锅难受极了，黑夜中，委屈与嫉恨、病痛伴着激烈碰撞的风声盘横交加。他已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黑夜里，他一点光亮都没有，连那个沾满了油污、灰尘的白炽灯泡也因为半个月的电费欠缴被停掉一周多日子。

        “妈的，连蜡烛都磨得！”这铁锅也算是被逼到极点了，原来从禽流感爆发开始，老板就已经做好了要抛弃他们的准备。理由嘛，很简单——这个地步，饥不择食，谁都顾不了谁，管好自己就是最大的幸运。

        听到铁锅这样苟延残喘的声音，铜铲的忍受力也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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