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难兄难弟 (2 / 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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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难兄难弟 (2 / 2)
        虽然“被死亡”了,但这对二人来说绝对是天籁之音。

        走脱了墨璩大军,还被几百士兵戏耍一番,敖日格勒自然少不了额尔德木图一通训斥,奈何事已至此,打杀了他也于事无补。平城是拿下了,但一座空城却是解决不了问题。如今匈奴人最大的敌人不是燕军,而是饥饿!好在燕军主力已经南下过了御河,御河以北还可以继续劫掠,只是燕军早就坚壁清野,连一些无足轻重的荒野之民也迁走了,匈奴派出骑兵小队进行地毯式掠夺,奈何收效甚微,只抓了一些被燕军遗漏的百姓,获得的物资与大军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额尔德木图心中焦急,明知这是燕军故意要拖垮他们的阳谋,却无计可施,如果想获得足够的粮食,必须继续南下,渡过桑干水,以战养战方才能维持下去。

        收留刘辙和公孙辅的是北岸的一户渔民,只有祖孙二人,老汉成伯已在这里打了四十多年鱼了,儿子被征了兵就此音讯全无,儿媳捕鱼的时候遇难连尸身也没寻到,唯独留下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就此二人相依为命至今。此处较为偏远,燕军坚壁清野的时候也不曾到得此处,此时这祖孙二人尚不知平城已经落入匈奴人之手。

        “成伯,此地不可久留,必须赶快渡河去,否则匈奴人赶到这里,性命难保啊!”公孙辅醒来弄明白了眼下的处境,有些担忧道:“只需渡了河,就算逃出生天了,眼下时间紧迫,请快快动身啊!”

        刘辙早已和成伯说过此事,但老人家不愿舍弃这草庐,只推托此处僻静鲜有人迹,匈奴如何能寻到这里。刘辙无奈,心想匈奴大军离此甚远,何况这里又偏僻,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危险,所以打算等公孙辅转醒再做计较。

        公孙辅见成伯摇头不语,心下大急,望着不远处正在翻弄渔具的成家小女道:“那天杀的奴蛮子如今是饿疯的豺狼,必定四下寻找吃食,您也不想想,您那孙女可才十五六岁啊!”

        成伯微微一愣,自然明白公孙辅的言外之意,心下也是有几分紧张,那小孙女天真无邪,清纯可人,若是匈奴人真的来了,只怕凶多吉少,自己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但孙女不能陪自己冒这个险,可一想到要抛去这大半辈子攒下的这点东西又不舍得,心里踌躇不定。刘辙见此,赶忙添油加醋地把匈奴人的种种劣性又说了一番,成伯咬了咬牙终于下了决心,先渡河去避上几日再说。

        既然打定了注意要走,成伯也不拖拉,急忙进里屋收拾了些细软又备足了衣服干粮就领着一群人出门。也是造化弄人,这边刚要动身,那边一队匈奴骑兵已经冲将过来,眼看就能逃出生天,却成了梦幻泡影。

        转眼间那对匈奴骑兵已是冲到跟前,十数骑将刘辙一行人围在中间打转,若是平时,这十数骑公孙辅还真不放在眼里,奈何此时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刘辙暗暗扯着公孙辅的衣角,生怕他冒死强出头。为首的一骑是个彪形大汉,见公孙辅眼神颇为不善,怒从心起,对这公孙辅就是一鞭,又吩咐手下将成伯身上的包袱取了去。又有四五个匈奴骑兵下了马三拳两脚放倒了刘辙和公孙辅,随即拿了绳子就往二人身上招呼。匈奴人除了抢夺财物,也掠夺人口,人口本身就是财富,二人都是劳动力,自然成了掠夺的目标。

        刘辙暗暗叫苦,一边配合匈奴兵,一边拼命给公孙辅打眼色。此时二人都是强弩之末,反抗没有一丝希望,倒不如先隐忍下来,伺机而动。匈奴人新得了两个奴隶,也不含糊,将二人放倒伏在马背上,又几个匈奴兵径直入了屋去,一番掀扯打砸,把能用的全搜刮了出来。

        那匈奴头目对着手下叽里咕噜说了一通,一个略懂汉语的匈奴兵冲刘辙等人喊道:“说出哪里还有人不杀!”

        成伯爷孙俩早吓得瑟瑟发抖,不住得给匈奴兵磕头讨饶。公孙辅只是咬着牙不言语,刘辙眼睛一转,高呼道:“好汉饶命啊,乡亲们都听说草原的大王要打过来了,早早的搬去对岸了,如今此处只有我等一户人家。”

        匈奴人似乎早料到了是这答复,微微点了点头,刘辙暗自输了口气。刘辙被横放在马背上,不动声色地抬头瞄了瞄匈奴首领,却见一道寒光闪过,几点温热的液体飞溅在脸上,随即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刘辙等人大惊,闻声望去,却是成伯被一刀砍断了脖子,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成伯的孙女望着倒在血泊里的成伯一阵失神,过了半响才发出一阵颤抖的哭喊声,声音悲恸欲绝,直叫人心碎。

        刘辙和公孙辅见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居然遭了毒手,泪水夺眶而出,也不顾及什么隐忍蛰伏,怒发冲冠,扭身从马上栽了下来,对着匈奴人破口大骂,连番问候他们的祖宗。如此作为,自然换来的是一阵毒打,好在匈奴人更想要奴隶而不是死人,只让刘辙和公孙辅吃了不少皮肉苦头。

        那边几个匈奴小兵打的不亦乐乎,这边成伯的孙女哭的梨花带雨,却没换来匈奴首领的怜香惜玉。人性的不堪莫过如是,看见别人楚楚可怜,却更想上去尽情蹂躏一番,给予主宰别人命运的权利,就将这种权利的鄙薄发挥的淋漓尽致。而战争的残酷总是能将这种不堪和鄙薄演绎得理所当然,战争,本就是欲望和暴力的最好保护色。

        公孙辅毕竟身子还虚,一番毒打,早就晕死过去,刘辙不忍看着正在施暴的匈奴人,红着眼咬着牙将头重重顶在地上,身子绷得紧紧的,丝毫感觉不到马鞭带来的疼痛,唯有耳边娇弱的哭喊声和淫秽不堪的呻吟声,仿佛无数把尖刀刺进心脏,将心中那最柔软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绞碎。刘辙好恨,真的好恨,为什么不能像一个战士一样轰轰烈烈的去死,而要忍辱偷生,看到这比死还要痛苦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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