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难兄难弟 (1 / 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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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难兄难弟 (1 / 2)
        墨璩大军偃旗息鼓,疾行了约莫一里地,此时雨势渐大,水汽氤氲,墨璩大军很快便消失在雨中。刘辙见此,心中大定,与公孙辅交换了眼神,一行人才整装起行,却是往东南方向和大军错开。猎鹰终是禽鸟,畏惧天威,在这暴雨下,远远发现了燕军的踪迹嘶鸣数声便折返了,也不再向更远的地方搜寻。

        刘辙望着天空中远去的黑点消失在雨幕下,转身对公孙辅道:“我军如此怕还是不能吸引敌军来追,我等当沿途多布陷马坑以佯装断后阻敌,再遗弃些许无用之物,不怕敌军不上当。”

        公孙辅闻之,叹了口气,心道,书生之见,那陷马坑长五尺,阔一尺,深三尺,挖起来费时费力,待到挖成,只怕已被匈奴铁骑踏成肉饼了,但又不好拂了刘辙面子,摇头道:“万万不可,那陷马坑耗时耗力,我等哪有那功夫。”

        刘辙笑着也不答话,跳下马来,拿起匕首就往地上刺,不多时已经挖了个拳头大小的坑,坑深不过半截小臂,人踩上去无事,若是飞奔的马匹踏进去,后果可想而知。这陷阱是刘辙从历史文献中看来的,此时尚未出现过这种陷阱,公孙辅自然不识,但不难想象这陷阱的功效,知道自己把刘辙想差了,大喜道:“如此甚妙,此坑不伤人,却是专断马腿!”

        刘辙令骑兵先行每隔数百步或一两千步挖上千八百个小坑,只挖的密密麻麻,待得后队步兵赶上,再往前跑上一段继续开工,如此反复,已不知挖了多少坑。步军则故意将印迹加大,多用枪戟刮划地面,顿时在雨水的浸泡下形成一滩烂泥,如此就是傻子也看出来了,这必定有人经过此处了。

        追赶燕军的正是铁弗部的敖日格勒,他早已将燕军步军看成自家砧板上的肉了,此时猎鹰正缩在他的左臂上瑟瑟发抖,却是时不时向着东南方嘶鸣,正是刘辙一伙人行军的方向。已知燕军方向,又见此处泥泞不堪,定是大军行过的痕迹,敖日格勒不疑有他,一声长啸,挥鞭喝道:“燕军有如丧家之犬,此时不灭更待何时!儿郎们,与我拿下墨璩首级,赏千金封万夫长!”

        敖日格勒正想全速前进,却突然前部数十铁骑相继栽倒,后至的骑兵避之不及,栽倒踩踏者甚众。匈奴骑兵一惊,吃了个小亏,但见罪魁祸首尽是些小坑,这小坑或被雨水灌满,或泥泞不可见,端是难以发现。敖日格勒不想燕军狡猾如斯,竟用这毒计来赚他的铁骑,大怒道:“避开这些坑,这平原广阔,他还能把这大地挖满了坑不成!”

        刘辙自然算计到追兵的心思,故意在离步军行军路线较远的地方也挖上一挖,如此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着实让匈奴追兵吃了不少小亏,匈奴骑兵既然心中有所顾忌,自然不敢全力去追,速度顿时下降不少。

        骑兵终究是骑兵,速度就是再慢也不是步兵可以企及的,估摸着墨璩应该快到河口了,刘辙对公孙辅道:“方才亲兵营的斥候已经回报匈奴大军确实追我们来了,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只是这些殿后的兄弟……不如……”

        公孙辅自然明白刘辙的意思,不待刘辙说完,蹙眉道:“大丈夫,保家卫国,有死而已!若是降了敌人,却是忘了忠义,更何况大燕律令:临阵降敌者斩,畏敌怯阵者斩。左右是死,何不保全英名,换个抚恤给后人!”

        刘辙苦笑了下,道:“这些兄弟终是因你我才被选来殿后,如果就这么殒命,却是你我的罪过。不如这样,隔上一段距离就让三十步兵兄弟向左右离开,或潜伏或伺机寻访大军,这些步兵却是要听天由命了,待步兵散开后,我等骑兵则继续诱敌,如此我等或不能幸免,却可活一些兄弟。”

        敖日格勒引着匈奴铁骑越追越是不安,地面的痕迹越来越少,渐渐的只有些马蹄印子,而且陷马坑也是全不见了踪迹,正所谓反常必有妖,难道墨璩把行军痕迹掩盖住了?不对啊,这土地分明没有步兵践踏过的痕迹啊,难道中了诱敌之计?想到此处,不禁冷汗涔涔,急忙吩咐大军全速前进,又派出全部斥候四下去寻其他踪迹。

        匈奴人马术了得,不多时前队就发现了前方二百骑兵,却不见了敌军大队人马。四下而出的匈奴斥候更是抓捕了百来名燕军步军,这些燕军步兵被套马绳绑了拖在马后,早已气绝,正是那分散逃命的兵士。

        公孙辅见袍泽被如此羞辱,目眦尽裂,提了银枪便要杀将回去。刘辙急忙拉住公孙辅,大骂道:“你莫要让这二百骑兵陪你一起死不成!”说罢拉着公孙辅和二百骑兵继续往河边退去。

        此时离那御河西支流已经不远,刘辙心知这匈奴马健硕,燕军骑兵定跑不过匈奴骑兵,如此只有跳河才行了。只是如今水流湍急,此处又是不知根底,跳河求生,连一成把握也没有,但是不跳就死定了。刘辙立刻吩咐众人将所有水袋倒空充气,又去了全身甲胄,待马匹到了河边,不由分说,取了一面锦旗拉着公孙辅就是一跳。其他骑兵也纷纷跳水,二百兵士先后跳河,好似下饺子一般,场面颇为壮观。匈奴人不善水,只得望着纷纷跳河的燕军将士一阵乱射,奈何水流湍急,只有个别倒霉的被射中,其他的尽被水流带到了远处。

        刘辙虽然会水,但是这水流甚急,水底暗流汹涌,水温又低,此时纵有千般本事也不得施展,好在有两个吹了气的水袋,勉强保证不沉,但要被冲去何处,却要听天由命了。一旁的公孙辅却是个旱鸭子,他将水袋绑于腰间,此时已经稀里糊涂的呛了好几口水了。刘辙见此暗骂一声笨蛋,用腿夹住公孙辅,将他的水袋重新提到肋下,又用腰带将自己和公孙辅绑到一起。

        也不知这二人被急流带得多远,早弄的晕头转向,刘辙被冻得几乎晕厥,而公孙辅更是吊着一口气,他伤势本就刚好,连呛了几口水,又是寒气入体,此时更是昏昏沉沉,眼看就要殒命。也是这对难兄难弟命不该绝,水势总算趋于平缓,刘辙连忙用旗杆控制方向,慢慢向岸边靠去。

        二人上了岸都是筋疲力尽,倒头便睡。刘辙醒来已是次日清晨,泡了一晚的水,头疼欲裂,四肢酥软,身旁公孙辅更是嘴唇酱紫,气息若有若无。若不是他自小练武,体格非比常人,这般折腾下去,早做了烈士了。

        刘辙心下稍宽,刚想要挣扎起身,却是听到一声惊呼:“爷爷,这有两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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