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回 托勒水（一） (2 / 2)
        奚高勒又道：“杨丁格，你部于左边五里戒备。巩鄂亚敦，你部于右边五里戒备。”前方、左右方都安排了哨探，至于身后，乃是一条托勒水，纵使不深，毕竟还是一道天然障碍，晴天朗日，自不虞敌人涉水突袭。

        杨丁格、巩鄂亚敦两名头目出列，齐道得令。这两个小部落各自才一二十人，全队都要出去。其余首领各回本部，一干战兵披挂妥当，就地休憩，自有仆役老弱去喂养战马、生火煮食。不一会儿餐食熟了，所有军将不敢懈怠，个个紧着把粟饼、肉干、稀粥等等，囫囵填进肚子，然后集结到各部军旗之下，只待军令。

        这群未打过仗的军士尚且临阵焦虑，陈敬文这些十多岁的年少番直，心思更是在两极游离，一头是小孩子的极度兴奋，初生牛犊不怕虎，另一头又是对战事来临的惊惧。放眼望去奚牙勿军，自奚高勒以下，各人神情端是各异。

        若细查奚高勒，此时太阳穴微微鼓起，喉结偶尔上下，貌似沉静的面容，也能察觉到一丝坠坠不安。

        身后年轻的哼哈二将，奚胡拉海、索怀义俱站得笔直。但若近前看，索黑子嘴角上咧，挂着一丝笑意？这厮到底是心大？还是没心？

        奚高勒身旁文武二辅，一边是达奚素温，稳坐交杌，羽扇轻摇，颇有名士风采，只是汗出得有些多，难道是热汗、虚汗混做一起了。

        另一边，胖子贵戚奚吉斯，屁股就没坐实，焦虑之态倒也符合常人心性。

        再看一干军将，思结萨尔，不断的握拳、松开、握拳、松开，大约是临敌应激，不算害怕。

        索承庆也在军将丛中，少数几个风轻云淡的，也不看看索黑子是谁的种？

        至于那些个番直小孩、露怯仆役等等，神情就别提多精彩了，五颜六色，七彩斑斓，晕头转向，不忍直视。

        相由心生，粗粗一圈看下来，上没上过战场，还真能分辨出个七八分。

        …………

        要问牛头将军奚道佴丁所探金山来将是谁，且看下回分说。

        此正是：

        十载居延海，一朝出讨赖。

        高车傍河走，轻骥曳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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