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再有一个月边成就要上学了。

        前些天，边成和麻花迷上了前苏联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现在他们已经能够用汉语来唱了。不过麻花并不满足于只是用汉语唱，她想跟边成商量商量，让娜佳奶奶教他俩用俄语唱。

        边成立刻和麻花达成了共识。他和麻花来到娜佳家里，请奶奶教他俩用俄语唱歌。

        **本来就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娜佳嗓音很好，从小就在中国长大，能用中、俄两种语言唱多首歌曲。听了两个孩子的想法，她很高兴，表示愿意教他们唱。

        可是，边成和麻花的周围全是中国人，只有娜佳一个**人。平时没有谁同两个孩子讲俄语。就连娜佳自己也感觉母语对自己来说已经日渐生疏了。娜佳用俄语教了仅一句“Неслышнывсадудажешорохи，”边成和麻花学了一周也没学会。

        两个孩子有些泄气了。娜佳笑着对他俩说：“喜欢唱俄语歌，将来长大了学俄语吧！学俄语，去**，尝尝贝加尔湖的水，尝尝贝加尔湖的鱼。”

        “贝加尔湖的鱼好吃吗?那儿有什么鱼?”一听说吃，两个孩子顿时来了精神。

        “好吃。你如果坐火车路过贝加尔湖，到站时可以下车。路边就有卖烤鱼吃的。有种湖鱼叫‘Омуль’，是用当地的松木熏烤的。那里的松木不含松香，也不含油，不像咱们这里的松木，油太大，着起来火太猛。”

        “有王发家烤的发财鱼好吃吗?”白银那有家住户叫王发，前几年在城里开过烧烤店。这几年生意不好做，王发就回村了。不过，闲时他常常从市场带回几条发财鱼，在自家院中支起铁槽子来烤。边成曾经尝过王发烤的发财鱼，觉得味道很鲜美，所以今天才这样问娜佳奶奶。

        “没法比，没法比，”娜佳一边笑，一边拍着边成的头说，“奥木尔鱼是贝加尔湖的特产，在湖中长十年才长到将近一斤重，发财鱼能比吗?”

        边成咽了咽口水，坚定地对娜佳说：“奶奶，我上学一定要学俄语，将来去**吃奥木尔鱼。麻花，”他又转头对麻花说，“你也学俄语吧！你和你爸说说，让你今年就上学，咱俩一起入小学，到时才能一起考初中，一起进俄语班。”原来白银那所属的鄂伦春族乡中学有两种班，一种开设英语课，一种开设俄语课。前几天边成听爸爸同妈妈商量过，打算将来让他选俄语，所以今天他才对麻花这样说。

        麻花舔了舔舌头，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娜佳抚摸着边成的头，笑着说：“臭小子，就知道吃！为了吃学俄语，是吗?“

        边成不置可否，一边唱着“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一边跑到菜园里抓蜻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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