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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甘泉之战(六) (2 / 3)
薛信平的一番话,激起了秦兵心中的仇恨,仇恨是最有力的武器,仇恨让士兵们停下逃跑的脚步。薛信平带头冲锋,遇上仍旧逃跑的士兵,他追上前去将逃兵砍翻在地。
此刻,出城的一万骑兵还有三千余人。薛信平站到一处高地往甘泉关眺望,看见屠嗜权渠的兵马正往甘泉关奔去,不仅阻断了撤退的路线,甘泉关更是陷入危险之中。薛信平没有第二个选择,只剩下与漠北奴血战到底这一条路可走。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薛信平环视一周,在敌阵中发现了屠嗜骨,他随即下令,全军直奔屠嗜骨而去。
屠嗜骨严阵以待,他命令士兵速战速决。
薛信平一马当先,手持长槊与漠北奴拼杀,身后的秦兵紧跟他的战马,与漠北奴厮杀在一起。由于此处并不开阔,漠北奴无法发挥人数远远优于秦兵的优势,难以将军队展开,只能一波一波上前拼杀,两军便陷入缠斗之中。
另一头,屠嗜权渠迎面遇上秦军出城的一万步兵。步兵天然被骑兵所克制,看到漠北奴骑兵的那一刻,秦军便立马往甘泉关撤退。
屠嗜权渠疯狂地挥舞马鞭,朝着秦军步兵飞奔而来。没等屠嗜权渠冲杀,秦军自己先乱了。一心逃命的秦兵哪里顾得上保持有序的步伐,他们丢盔弃甲,相互踩踏,就像是移动的木桩,毫无还手之力,等待他们的是屠嗜权渠的屠杀。
裔元宗在城楼上看到溃退的秦军和飞奔的漠北奴,他猜到自己的军队中了埋伏,此刻他陷入两难:派兵出城迎战掩护败逃的秦兵进城,或者紧闭城门以防漠北奴破城。面对屠嗜权渠几万人的军队,若是派兵出城,一旦失败甘泉关便危在旦夕;若是闭门据守,城外的兵马便全军覆没。
裔元宗看了一眼周围的将领,一个个默不作声,唯一敢于同漠北奴正面交锋的薛信平已经生死未卜,还有哪个敢出战呢?然而,放任漠北奴屠戮自己的士兵,裔元宗于心不忍,更何况其他士兵看到同伴被杀而将帅无所作为,哪个还愿意为他卖命?权衡再三,裔元宗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他派出两千骑兵带足弓箭在城外列阵,掩护败兵进城。
让裔元宗没有想到的是混乱的败兵像无头苍蝇一般,竟然冲散了出城的两千骑兵,城下的人马乱作一团,挤在城门口互相推搡,人仰马翻。
裔元宗无可奈何,下令关闭城门,再晚一步,屠嗜权渠就能趁此机会攻进城内。
关上城门,意味着城下的数千士兵成为漠北奴砧板上的鱼肉,等待他们的是冰冷的刀锋。仓皇逃窜的败兵向后没有退路,向前是一头头饿狼,他们开始吼叫、谩骂、呼喊、嚎哭,一步步走向绝望和死亡。鲜血和惨叫像是从地面升腾起来的乌云,汇集在甘泉关的城头,将城楼上的人的脸色映照成死灰。
裔元宗动了出城迎战的念头,随即被裔饮溪劝阻:“皇叔,甘泉关一旦失守,九安城便朝不保夕,唯有死守,才能保住大秦江山。”周围怯战的将领纷纷赞同裔饮溪的说法,裔元宗长叹一声,道:“紧闭城门,放箭!”
屠嗜权渠同时下达了全力攻城的命令,一场惨烈的攻防战拉开帷幕。
所制于自身骑兵不擅攻城,屠嗜权渠的战法并没有比先前的姑察蠡木高明,仍旧是使用简易的壕桥突破壕沟,到达城墙之下再架上长梯或是将钩锁抛上城楼攀城。秦军有的放矢,用弓箭、雷石、滚水回击,没有让漠北奴占到便宜。
随着屠嗜骨到达城下,漠北奴的攻势愈发凶猛,秦军居高临下,同样有着雷霆万钧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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