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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1 / 3)
        时孝在黑暗中独自陪了岑骅一会儿。为父伸冤还没有眉目,好友又死了,自己也杀了一个人。幸好是在岱山岛,否则不知会惹上多大的麻烦。正想着,有脚步声到了门口。

        这次夜袭发生前一刻钟,“丝滑”带着另一名值班的海盗“谷子”来到了院子北边的胡姬酒馆。“谷子”使劲拍门:“蔡老头开门!我们二当家的来收房租,快开门!”良久,那个被称为“蔡老头”的人才慢慢吞吞开了门:“今天已经收摊了。房租不是月底才收吗?”“丝滑”大喇喇地坐下:“你还说全天十二时辰营业为我们大院服务呢。”转头看着柜台后的姑娘:“胡姬,你的酒馆对我打了烊,咹?承诺成了小孩子说的谎,咹?”胡姬低头斟酒,蔡老头端来了两碗。“丝滑”举起一碗,对“谷子”说:“你也喝。”“谷子”陪着笑脸说了句:“二当家的,《海盗管理条例》规定,值班不许饮酒。”“丝滑”一饮而尽:“少废话,喝!”“谷子”只得喝了。蔡老头又将酒碗斟满。”丝滑”又端起酒碗,对着胡姬说:“今天早上出海时,老大带我们几个经过酒馆,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他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说着喝了一大口酒,继续道:“今天晚上老大想见你,让我带你去。我的心好痛你知道吗?因为忘不了你的人是我,看不够的人是我,体贴你的人、关心你的人,是我是我还是我。”“谷子”皱眉道:“二当家的,你是不是喝多了?”丝滑”看着他:“你是我从赌场上带来的,算是我的人。你也知道,他‘天赖’算什么东西?输钱输掉了裤子,趴在我面前像狗一样告饶。现在摇身一变成了老大,还要指使我干着干那。今天晚上,我要宰了他。到时候我成了老大,你跟我一块吃香喝辣。”说着抽出了刀,“谷子”只得硬着头皮喝干碗里的酒。“丝滑”对胡姬说:“为了刺杀顺利,你还得跟我们走一趟。”胡姬抓起一摞酒碗砸过去,伸手从柜台下摸出一柄短刀,却见蔡老头已被刀尖指住。就这么一愣神儿的功夫,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两人押着胡姬来到小侧门。门卫不在岗,各屋没动静,夜色轻轻包围,这世界正如”丝滑”想要的那么黑。他想仰天大笑,笑周瑜无谋、诸葛亮少智,笑“天赖”反中了自己的美人计。他准备杀“天赖”后挟新海盗王的威风来个霸王硬上弓,所以将胡姬绑得很紧。来到“天赖”房门外,“丝滑”轻轻敲门:“老大,胡姬给你带来了。”里边没点灯,也没人搭话。胡姬被两人推进房门。两条人影扑向大床,房间里响起金铁交鸣之声。她赶紧往门口走,突然一人叫喊着跌落脚边,手里钢刀兀自乱舞。她吓得一个趔趄,站稳后又朝着窗子跑,一个影子惨叫声中斜斜砸向自己。在一声类似后厨菜刀剁进猪头的闷响之后,打斗瞬间停止了。

        本来是一场黑吃黑版的三岔口,被自编自导的”丝滑”演砸了。剧情拨乱反正,胡姬依然是“天赖”手里沉默的羔羊。

        屋里很黑,胡姬很害怕。一个年轻的声音问:“你是谁?”胡姬心砰砰跳,是你让人绑我来的还明知故问,难道让我表现出偶遇的惊喜?她慢慢向门口靠近,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到刀锋抵到自己脖子上。她声音颤抖:“他们叫我胡姬。”那声音问:“他们是谁?”她答:“二当家的‘丝滑’和他的手下。”那声音又问:“他们来干什么?”胡姬忽然意识到对方不是“天赖”:“他们绑我来当幌子,趁机刺杀‘天赖’。”刀锋撤了,对方拉开房门。此时走廊又传来脚步声,胡姬刚迈步出门,两把刀仓啷啷同时出鞘。屋内声音说:“让她走吧,她也是受害者。”胡姬跑出屋,正遇蔡老头持刀前来,连嘎西莫多也拎着了把剔骨刀。

        房间内亮起烛光。看着浑身是血的时孝,叶酉生说:“我们来晚了。”时孝说:“话本里都是单枪匹马的那个人把坏蛋打趴下之后大队人马才来。你们来得正好,他们刚死,趁热埋了吧。”

        第二天一早,众人聚在一起。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每一件都合情合理,所有的合情合理累积起来,却酿成了意外、打乱了初衷。大家面面相觑、忸怩不安,似乎很不情愿面对这光明的一天。最后大家艰难决定:“天赖”、“丝滑”、“谷子”的银钱,大家平分;郎冰等七人夺下海盗船及船上的货物,以后作为商船用;二周原先所得银钱仍归个人所有(根据案件卷宗记载的**钱数,当海盗得的钱,足够他们还清**);时孝因晕船不参与走私,所以“天赖”所遗宅院及物品,归时孝所有。

        周策兴决定回家。时孝说:“东吴镇水路交通便捷,你可以考虑在那里开个店分销走私货,听说南洋货很抢手,如果想要,让郎冰低价给你。”周策兴点点头。周义合说:“我先不回去了,家里的事,麻烦兄弟帮着照看一下。”周策兴说:“嫂子自己在家,你放心吗?”周义合眼泪都快下来了:“咱们是好弟兄!再说了,你嫂子对我忠贞不二,我是再放心不过了!”

        周策兴走后,周义合主动说:“我能不能加入你们?”郎冰想,如果有个对大船知根知底的人帮着接收,那当然求之不得,于是痛快地说:“欢迎!如果家庭是万恶的风暴,那么这艘船就是你温馨的港湾。”周义合很激动:“谢谢!珍惜生命,远离悍妻!”郎冰又道:“昨天你受委屈了。”周义合说:“相比心灵的创伤,这点痛算什么。”

        周义合引着郎冰他们一起登上海盗船,将船员集中在甲板上。郎冰说:“‘天赖’、‘丝滑’已经被我们消灭了。想继续当海盗的你请便,这艘船不留你;想规规矩矩做生意的可以留下;不服气的、想报仇、想捣乱的就出来较量一下。”船员看看站在那边的周义合,一时间摸不着头脑,想不到一觉醒来,船头变幻大王旗。有个人呐喊着举刀冲向郎冰,郎冰端刀稳如泰山。那人冲到郎冰跟前突然抛刀,双手背后站在郎冰身旁,似乎亘古以来就是郎冰一伙儿的。郎冰说:“这位已经表过态了,还有谁?”有几个人回到船舱,在军户们的监督之下收拾行李,默默离开了。剩下的表示愿意留下做生意。

        “抢劫来钱快,但总是让人不踏实。”

        “天赖’他们脱离群众,我早说过没好下场。”

        “我们投降之后,身份就算洗白了吧?”

        ……

        为了使新老两股人马快速融合,船上发起了征集船号、船歌活动。征集上来的船名有黄金号、乌龙号、永乐号、大白鲨号,最后定名为“奇葩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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