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雾中之楼 (1 / 3)
        “举行仪式的地方。快到了，那里有一条河。”

        老人说时，他们已经离开居民区的通道，再走下一系列阶梯和大平台，渐行渐低，到了一块开阔的岩石上。这里湿气重，舒望隔着毛衣长褂尚能感觉阴凉入骨。河岸边的岩石光滑平整，上面已经开辟出可供行走的小路，岩壁上每隔十几步点着一盏灯，勉强照亮脚下的路。

        面前是一条宽约四十米的地下河，河水上方萦绕着一团团白雾，这里没有天然光，舒望只能看见被路灯染成浅黄色的迷雾，与黑色的背景不断搅拌。对岸有几点静止不动的小光源，应该也是路灯，若隐若现，十分神秘。

        “你看，那就是雾楼。不过，雾楼这个词如今用来指代这座地下聚点。一开始雾楼指的就是那里边。”老人指着对面的亮光说。“再走几步，有渡口过去河对岸。河水很深，龟甲也能在上面开。这条河可养活了这座地下聚点。”

        老人熟络地走在依岩壁走势而弯弯拐拐的狭窄小道，舒望在后头随时留意脚下光滑的，粗略加工过的台阶，好在有栏杆可以扶住。

        “快点啦。我在这儿等着太无聊了。”

        山洞里传来一阵响亮的老人话语声，声音在水面与岩石穹顶之间盘绕回旋。但不是舒望跟前的张氏老人的嗓音。

        “就到啦。”张老大声回应，然后转身跟舒望说，“是守渡口的老头。”

        很快，张老走上渡口。岸边绑着两只能容坐六七人的小舟。另一名老人在那里喝着茶。

        “走的真慢。”那名矮小的老人抱怨，“老早就听到你们声音了。”

        “是你闲的慌，不用你看船，我们也会划过去的。”

        矮老头不理会张老，看着舒望说：“上来吧年轻人。”

        三人踏上小舟，摇摇晃晃了半天，矮老头才解开绳子，摇起船桨。

        水声悦耳，在偌大的洞穴里显得尤其空灵。舒望坐在船尾，他把手指伸进水中，感受水流的方向。河水十分冰凉，缓缓钻过他的指缝。

        很快，小舟撞到了对岸的岩石，“咚，咚，咚”。矮老头系好绳子，送二人上了岸。张老与舒望又沿着河流，摸着岩壁走下去，接着便来到了刚刚走出的大平台的正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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