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仍未苏醒 (1 / 5)
        ICU外的长椅上，林重林一夜不眠。

        长廊尽头有一处休息室，母亲熬不住，早早去睡觉了。哥哥从家带来被褥，他为她铺床，喂她吃药，哄她入睡，一如过去的无数个夜晚在家做过的一样。

        林重林让哥哥也躺床上歇会儿，他怎么也不肯。哥哥打手语时的姿势愈发像父亲，喉咙里发出呜哩呜喇的声音，休息室的人都朝他们这看。那些人不知道，这是这对哑巴兄弟第一次为了对方起争执。

        借着休息室微弱的灯光，林重林看得清楚，他的哥哥，那双本是二十六岁的手，倒像是六十二岁，皮肤皴裂，青筋暴起，一层薄薄的皮包裹着骨头，布满了洗也洗不掉的黝黑纹路和老茧斑驳。

        林重林说：“哥，我真的不瞌睡，你先睡，后半夜你再来替我。”

        哥哥摇头：“你先睡，后半夜替我。”

        俩人，谁也没动。

        “住院的钱够吗？”

        “住院时先交了两千。”

        “母亲现在还好吧。”

        林重林对母亲的病况一无所知。

        他不禁怀疑又自责，自己到底有没有关心过这个生养自己的女人呢。

        “妈还吃着药，但犯病的次数总是一月比一月多了，情况不太好。”

        “还是便宜的劣质药？”

        “比以前好点。”

        “家里准备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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