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女孩水清 (2 / 2)
        那时的林重林，对水清最深的印象就是那件绿白相间的校服。她总穿着这件校服，几乎没怎么换过，却总能保持干净整洁。

        更怪异的是，在林重林看来，校服人人都有，却独独成了水清的标志，以至于林重林每次看见穿校服的女孩时，心便紧张起来。远处的女孩扭头，他发现不是她，才敢长舒一口气。

        偶然与她在校园里擦肩而过，她的脸色柔弱而苍白，她的眼睛朝自己看来，林重林立刻紧张得低下头，脸烫得发红，身体绷得僵直，心却熨帖，似风吹过麦田。

        千年老二，这是林重林继“哑巴”“傻子”“懦夫”“天才”之后的又一绰号。从某个角度来说，这是水清给他的绰号。

        所以，林重林并不介意别人叫他“千年老二”，隐隐还有些喜欢。凡事但凡与水清有联系，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啊。

        不过，林重林的这些小心思，并不为人所知。他的心思和他的人，他的成绩，全都湮没在时光和教室的角落里。

        他仍是没有一个朋友。

        他不知道陆卓算不算自己的朋友。

        陆卓经常来找自己玩，就像他会去找这个校园里的每个人玩一样，看上去他和所有人都是朋友，所以林重林据此推断，他们那时还称不上朋友。他甚至恶意地揣测，陆卓找自己玩，大概只是为了练习手语吧。

        再后来，曹厌也对自己失去了兴趣。

        起初并非没有兴趣，而是没胆量，因为陆卓警告他离自己远点。

        越往高年级，曹厌在学校里的日子越少，旷课逃学司空见惯，吸烟喝酒无一不会，打架斗殴无一不沾。老师们都巴不得他不在学校，不然教室就像天宫，而他就是那只要做齐天大圣的猴子。

        曹厌不来学校，从没有人担心，从没人过问。这点又和林重林相似。林重林不禁感到好笑，说起来，整个学校最关注曹厌的，竟然是自己。

        上课时，同学们在回答问题时依旧习惯性地将林重林跳过。他们的理由大概是这样，你整日不说话、不答题已经是第二名了，那么把机会让给别人吧。

        虽然有不少人讨厌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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