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证词 (2 / 4)
        “他画了雇佣者的画像给我看。”张静波说，“看不清面容，但是可以感受到整个人的气质，如果我看见他了的话，应该可以分辨出来。”

        他有意地忽略了张省见到的女人疑似刘诗雯的这个事实。一来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二来，他的心思已经飘忽不定，不知道该相信什么好了。办案最要紧的就是共享信息，可张静波自己也没办法预料，向其余人提供这个信息之后会产生何种后果，干脆就不说了。

        也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审讯室的门打开，卫竹一脸倦容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见此，张静波和秦风马上起身迎了上去。

        此时的秦风已经没有最初的那种气势了，或许是累了，又或许是在陈莉莉这里受到了挫败，总之他身上的锐气和冷峻的气质已经去了十之七八。他走到椅子边上瘫坐了下来，道：“不行，根本催眠不了。”

        张静波走到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陈莉莉坐在床边，十分平静，见到张静波，也只是冲她点了点头，看上去一切正常。

        但是太正常，反而也就不正常了。张静波示意陈莉莉稍等，然后关上门，在卫竹身边坐下，问：“怎么了，她为什么催眠不了？”

        “我不知道，很少有这样的情况。”卫竹说，“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她受过某种训练，因此我在用语言引导她冥思进行催眠的时候，她可以有意识地抵抗，防止自己进入催眠的状态，第二种就是……她的神智已经产生了某种程度的混乱，常规的催眠手段已经对她无效了。”

        张静波和秦风对视了一眼，秦风只是低着头，没有多说什么。张静波问：“她具体的表现是什么？”

        卫竹揉了揉脸，道：“我一共给她进行了三次催眠。第一次催眠中，我尝试了很久，她也一直很配合，但是到最后我才发现，其实她一直没有进入催眠的状态，只是躺着而已。于是我给她进行了一次比较细致的心理评估和疏导，然后再次进行催眠，还是失败了。这个时候我就觉得是她神经太过于紧张的问题，就给她吃了一些辅助性的药物，等到药效发挥了之后，才进行第三次催眠。但是她的表现和前两次的一致，尽管十分配合我，却一直保持着清醒，我只能放弃了。”

        “三次催眠都失败了？”张静波有些哑然。

        卫竹是专业人士，关于催眠这方面，张静波能够想到的，卫竹都能够想到并且进行解决，所以催眠的过程如何，张静波并不关心。他知道自己找不出毛病来，卫竹肯定都能解决。问题就在于，他十分关心陈莉莉是属于何种情况。

        是单纯的因为神经紧张，还是因为受到过某种训练？

        “我觉得不是神经紧张造成的，相反，她给我的感觉是……一个十分冷静而理智的人。但是根据你们所说，她昨天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是十分慌张的，心里也像是藏着什么事情一样，而我见到的却是这样的……”卫竹挠了挠头，“我觉得，应该是她在昨天夜间，发生了某件事情，或者遭遇到了什么事情，让她变得冷静下来，并且对催眠有了一种防御性。我说的话她可以听得进去，也很配合，但是她绝对不会相信我，也就不会被我催眠了。”

        “昨晚？我是有让人一直盯守着她的，没有报告什么异常现象啊。”张静波道。但是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漏了一点——陈莉莉和他的相遇。

        在那之前，陈莉莉一如往常，十分慌乱，紧张，甚至有点神经兮兮的——张静波都把这归结于是陈莉莉是受到对于赵伟平的思念和行凶带来的恐惧的双重影响才变成了这样。但是在饭馆里相遇，交谈了一番之后，当张静波和她谈论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神时，那时候的陈莉莉一下子就变了。

        仿佛她相信这个世界是有鬼神存在的，而张静波和她的论断，让她忽然之间改变了自己的态度，或者说激发了她内心的什么东西。张静波想起来自己早上见到陈莉莉，二人擦肩而过时陈莉莉的那个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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