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功与阿贝4.4-4.6 (7 / 7)
        若在他的面前有湖，湖中该有一叶小舟，船上有渔夫，有渔夫就让渔夫的手和庄子的手一样，船上有女子，就让女子的手和湖水一样；

        若在他的面前还是眼前这条路，他回去，回去就有高楼大厦、回去就有功名利禄、回去就有一夜神话不断上演；

        若在他面前再也没有任何路，他知道后面有人在看着他，有人已经从坟墓里消失，坟墓里有的不过是尸骨，有关那个人的已经不存在，他在哪里，他在想些什么，他说了什么，谁能知道？

        他在想，如果那些说着和他一样话的人，他们开口的时候是不是他，那些和他一样想法的人，他们沉默的时候是不是他。

        回去的班车很快就要到了，在脚步离开这里之前，他的心还在跳动，还在徘徊。

        那些看向他的老人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他们的眼睛一动不动又在闪动，为什么他们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表情脸却在动。

        那为他指路的农人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他们不去看他的手，看他的衣服；不去看他的身姿，看他的头发；不去看他的眼睛，看他的表情。

        七功感觉自己像是一条在山里游没找到水的鱼，下过雨后的山同他之间没有联系，下过雨后的山中坟墓同他没有关系，他所认识的人不在这里，闭上眼睛后，他更不愿意在这里。

        如果灵魂在城市里游荡，如果那些人的灵魂都去了那里，拥挤的人群中是不是还挤着拥挤的灵魂，还是说灵魂把拥挤的人群分开，从白天分到黑夜，终于换来宁静与朝阳。

        车已开启，城市一点点出现，农村像是没出现过一样在路边每个人的身上消失，车里的人声音越来越真实，越来越干涩，直到某一刻，一天有了二十四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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