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命运有违难作合 (4 / 10)
        随着持剑的手出力渐次，一阵极寒的阴气从臂涌上脏腑，叫他立即刹住，纵然不去吸收稳固，那阵寒气足以掩过体内阳气，自经而络浑不自在涌动，稍纵即逝，而余势不衰，仍带凉意。苍穹剑陷入地面，无让成疲软跪地，瞬间恍悟：“百年江湖传得神乎邪乎的苍穹剑，果然不同凡响，我本想摄取它挥发的阳力，没想到反噬其萃取的阴力，现在我的内力一下强了几倍，但感觉浑身寒冷。”他发功耗力，运息调和，适才得以好转，又想：“原来苍穹剑本身没多大威力，关键有一个分离阴阳劲的特性，施者只需一剑，即可发出数倍的威力，同时提升自身数倍的内力，但这只是短暂的效益，提升的内力不施则逝，仗剑者若本身内力尔尔，也不过一洼死水，没落了这把剑的实力…

        暗赞之余，不禁又引起自恼，可惜事与愿违，没能提取阳力，反倒一身凉薄。

        已是小琴夜不能寐的第三天，今夜还未过上旬，便逢月圆，小琴触景生情，怕余生再无眼福，违身邀月，无让成如愿陪坐杣脊，当空皓月，情景形如初识那晚，无让成把小琴揣在心怀，说道：“我曾无数次这样仰望星空，但唯有今晚不同，我潇洒了半辈子，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跟随我。”

        小琴蓦然轻语：“你不该见到我。”

        无让成说道：“有道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江山可览，美人可求，可都不如一位佳人陪着快乐，为她排忧解难，也是心甘情愿的事情。”

        小琴道：“道旁苦李，已无春光，孑然一身，纵死也有个哥哥替我收尸，公子何必……”话语凝噎，似乎要说：“何必...何必煞费苦心？”可身在篱下，又无脸推辞。

        无让成会意，微笑道：“这有何妨，其实我年胜于你，你看不出来罢。”

        其实小琴并非在意他的年纪，为了劝走他，再找不出任何的说辞了，崇仰他的义气，高瞻举目，不禁脸颊红晕，又送怀抱。

        无让成道：“等你病好了，我带你隐居琅琊，那里山清水秀，人迹罕至。”

        小琴不谙世事，十年居定，难免会有人来打探山庄，但都是好心之人，除了幼时亲眼目睹家族被魔教满门屠戮，再无惨状，而今被一个女人狗血淋漓，她竟没起半点记恨，反倒觉得自己是装腔乞怜。拭了拭眶，避讳起开道：“你有婚事在身，不得乱性。”

        无让成相视道：“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今既无父母，又无媒妁，一切只由两情相悦。你瞧瞧，月下箫鼓，天作之合，我无让成平禄一生，至今才遇见一个心仪的女人，相见恨晚，你怎么忍心把我交给那个恶女。”

        小琴见他手腕的红带已失，莞尔一笑，无声感动，把头送入他的怀中，细语：“几年前我哥雇来一个丫鬟，时常在夜里吟唱：‘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小琴起身对月诵读，神色甚是皎白：“她整日优柔寡断，没多久就被我哥谴走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她的苦衷，世上多为有情人，命运之间一把刀，最亲的是他们，最远的是他们，最恨的也是他们。”

        无让成抱住小琴，用脸颊轻抚她的发香，说道：“等你痊愈了，我们就结为夫妻。”小琴片晌忧道：“我只是受宠若惊，怕这一走，你会伤心。”

        两人高高在望，庄外是闻风抖擞的树林，星斑闪烁，如同各自摇晃不定的心绪，听到这话，无让成脸上立添一层忧色，眼泪险些夺眶而出，他只是轻抽了住，不让小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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