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枭剑隐迹復江湖 (2 / 5)
        穆烟凌深思熟虑，可知当今武林之中以内功臻绝的势力，除了少林派和风华教，便属浔阳端木世家最为响誉了，少林派不入江湖，也向来是明人正事，而风华教也只有掌教方能练得独门内功心法，端木世族独掌道家玄术，以其五花八门神机妙算之学，数百年来势为武林泰斗，端木夙戎在《奇门遁甲》里研得极其深厚的气道术，执方圆风云于股掌之间，此绝技一传即是几百年，多少人曾千方百计掠夺之则是反遭毒手，于此便无人再敢侵犯。但端木家的人多为朝廷武臣，极少踏足江湖，过了这阵气，无让成的出现算是打破了家俗，却又为家业沾上污点，他活跃遐迩，最喜欢用的也就是这些草屑石子，尽管大都是些偷鸡摸狗的把戏，却在诸辈眼里均视无赖。

        无让成嗜爱整人岔子，再平素之事，都有他的把玩之处。穆烟凌怕要坏事，便以大呼为敬：“捣蛋鬼无让成，既然暗剑未遂，就不必藏头露尾，故弄玄虚了，请现身吧！”可他藏得极深，看不到，也唤不出，再想他身现扬州，应已去了风山摸事，那便借掌教之话把他套出来，扬声又道：“师叔过两日便会过来探望师父，难道你不想见见她吗？”

        此话甫落，无让成即从对岸现身，如蜓轻踏几下河面，飒然地落到了穆烟凌面前，与他面面相觑。穆烟凌心下一凛，无让成不过比自己年轻了几岁子，他的脸上却干净如玉，不见细微的残渣皱纹，相比之下，自己像是上了四十多岁一般。

        无让成噘着嘴，嚷道：“李玉堂早就归天了，你还说甚么风凉话。”

        穆烟凌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t\t无让成冷笑道：“江湖上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过我无让成的？不过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全教放命擒拿孤笑一梅之时，你在给他通风报讯。”

        穆烟凌道：“无让成，我问你个话，你觉得孤笑一梅是凶手不是？”

        无让成注视故无情，两指拈着下巴，摇头抿嘴。

        穆烟凌微笑道：“你虽然行事鼠得很，但是暗箭伤人，可不像你的处事风格。”

        无让成道：“俺幼时有幸目睹剑巅之决，对孤笑一梅崇仰已久，倘若他难防暗箭，不是虚戴了“绝世一剑”的威名？孤笑一梅若是死在我的手里，岂不也成了一代绝话？”说着便笑了起来，眼神一刻也未从故无情的身上移开过。

        故无情迥视前方，听了这话，回想二十多年前的剑巅群英荟萃，实际参战的不过他与绝不凡、原天涯、李玉堂四人，其他都是观斗之士，此人虽出身端木氏族，但年纪尚轻，那时也最多不过五六来岁罢，怎能逾越剑巅览战？话从口出，无让成笑道：“这可全是仗着那老魔头的功夫啊，当时他非逼着我说出剑巅何处，那我就告诉他咯，没想到啊没想到，老魔头神功盖世，我事先给他下好的软筋散，竟然毫无反应。”

        穆烟凌打了个寒战，心想怪不得绝不凡凭自称霸武林，原来身具神功的他不仅刀剑不入，而且百毒不侵。只见无让成登时盘坐在地，唉嘘一声，话冲到嘴边又说不出来。没想到玩世不恭的无让成竟也有神色怏怏的色彩，穆烟凌大概明白了他的心思，说道：“绝不凡统领大半武林，令人闻风丧胆，其实也非为绝顶，自此一决削减了他大半锐气。”

        无让成垂头挠盖，一番自愧地道：“险些让那魔头得逞，那我就成了千古罪人...”

        故无情瞟向他，心想：“绝不凡既然是找上门来，他大可闯上峰顶，给我以一制二，也算破例为武林一绝大患，可没想到他是有毒在先，所以不能全力以被原天涯阻拦在外，这难得的一场决斗，可惜给一顽童生生断送了。”武林中他找不到对手，从来是渴求高手登临决斗，可自剑巅一决半年内，绝不凡即死在了别人手上，故无情始终都未能与他交到手，这是他人生的一大遗憾，亦是从此放下了目空一切的处世态度，不再以为“武林第一”的称号是要靠别人找上门来给自己戴上的，而一别江湖。

        故无情念于无让成垂髫无忌，且洵居心护卫武林，可歌可泣，往事也就无须追究了，于是淡定说道：“小儿之举，何必自责，况且那软筋散多少起了点用，你应是立功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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