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梦初醒 (1 / 2)
        张高现端起碗稀溜溜喝了一口玉米汤，拿起玉米面馍和儿子张豫东在简陋的木桌边将要吃晚饭。

        张豫东拿起筷子看着面前碗里的汤良久没有喝，张高现放下馍看着儿子：“东，咋不吃饭？”

        “爸，我想出去打工。”豫东还是盯着碗里的汤说了句。

        张高现脸色一怔接着诚恳地说：“孩子咱不去打工吧？我想好了，咱爷俩在家养殖蜜蜂，也一样挣钱，我就不信咱摆脱不了这个穷……”

        张豫东厌烦而又轻蔑的看一眼张高现说：“哼、你赶紧熄火吧，你自己还顾不住自己，这买房结婚的一大笔钱，就指望你养几窝蜂蜜？不要烦我了——说心里话我非常恨你，当初真不该把我抱过来抚养。”豫东猛地站起身把筷子摔在桌上疾步走进自己的屋里躺在床上，望着被烟熏得漆黑的房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张高现轻轻地把筷子放在桌上，渐渐地皱起眉头自言自语的说：“是我拖累了孩子。”他眼睛红红的眼圈湿润了，站起身拄着拐杖向屋外走去，他望着房前起伏连绵的大山很久很久。脑海里渐渐流露出二十年前的记忆……

        在洛阳那个文化底蕴深厚的古都城市，张高现生活了八年，在广州市场他租赁了一个铺面专业修理摩托车、自行车虽然又脏又累，但生活过得很充实，整个太原路有洛阳一拖、洛阳轴承厂、铜加工厂成千上万的职工都是骑自行车上班和附近骑摩托车进货的商铺，这就占据了绝对优势，再加上他是残疾人收入也是相当的丰厚。

        有一天，他正忙着手里的活，“张高现有你电话——”他脱下手套，对眼前等待修理的客户说：“师傅麻烦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嗯！嗯嗯，好好好，我这就回去。”他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他放下电话急忙回来匆忙的修理好自行车，打发客户离开。收拾了摊子，挂起了“因有事需要停业三天，望朋友们谅解！”的牌子。在返乡的客车上他心里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笑容始终挂在脸上。因为他要当爸爸，是姐姐刚出生的儿子偷偷的抱回家了，要过继给他，让他抚养。这也是渐渐年迈的父母考虑他没能成家而费的心思。当时计划生育抓的紧，姐姐也是冒着被抄家的风险为他生的孩子，想到这他热泪盈眶。看到襁褓里一个瘦骨嶙峋的婴儿，他心疼的抱起来贴在自己的脸上，给孩子取名“张豫东”。兴高采烈地买来一箱一箱的奶粉，由于照顾养活孩子他恋恋不舍的转让了广州市场的修理铺。在老家黄庄乡三合村一边照顾孩子豫东；一边教起了幼儿园。现在孩子长大了，需要娶妻成家，自己又是个一条腿的残疾人。那昂贵的城市房子他是望尘莫及，可是眼下孩子们结婚都要在城里买房子，对于一个贫困户来说到底该怎么办。

        晚上，张高现烤着木材燃的火，在思前想后，孩子出去打工，这路费咋办？去谁家借钱啊？至到把一堆木材燃尽，他才无可奈何的柱起拐杖狠心的向漆黑的村子里一步一步走去。

        张高现犹豫的抬起手：“笃、笃笃，有人没？”

        村民幸嫂急忙忙问着打开破木门：“谁啊？来了，来了。”

        张高现歪着头不好意思的：“我啊！他婶子、孩子要出去打工没路费啊，家里有钱先给我借俩？”

        村民幸嫂看一下地上有斜一眼张高现：“不行啊，他也没在家，我手头也不宽绰，你还是到别人家看看吧。”

        张高现失望的轻轻地说：“那好吧！”

        “笃、笃、笃”敲门声在寂静的山村显得格外响亮。村民梅嫂拉开灯站在窗户前：“谁啊？咋了？有事吗？”

        张高现急忙凑过去隔着窗户说：“豫东要出去打工，我想给孩子凑俩路费，家里也没钱，你看方便的话……”

        村民梅嫂：“不中啊，叔，家里实在没钱。要不你去红娃家看看？他打工刚回来。”

        张高现：“好吧——。”

        月牙渐渐升在天空，村民红娃看着张高现的脸佯装惋惜地说：“孩他二舅昨天才借走，你说这咋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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