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阴云密布 (3 / 3)
        在张高现的脑海里一幕幕往事让人心酸，春天苦苦哀求别家借来黄牛去为亲家耕地；

        夏天购买化肥用单车一步一步为亲家送去；

        秋天张高现和儿子去为亲家收拾庄稼；

        冬天艰难的在山上爬前葳后的上山砍柴，给亲家送去取暖。年复一年，就这样过去六年了说退就退了？

        张高现焦急起来，近乎发疯在自言自语：“我去县城找、找哪家没有儿女的孤寡老人，只要有片宅基地，只要能盖房给孩子娶妻成家，哪怕俺爷俩去养活人家也可以，对我去找。”

        山坡上崎岖的山路，张高现从山上一瘸一瘸的走下来。那只脚、那根拐杖砸在地上发出咚咚咚……震动着脚下的土地；也震动着地球。一条腿、一根拐杖和那只脚行走在那条崎岖的山路。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说：“这些天张高现拿上干粮带上水，到县城四处沿街打听去当名儿，想要人家的一片宅基地给孩子盖房。看着张高现也真是可怜啊。”

        “听说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可是人家的亲戚侄子不同意……”

        “那天我进城还见他睡在路灯下。真是可怜啊——”

        “别人还认为他是神经病呢。”

        日落、日出那一条腿、那一只脚，那只脚上穿着露着脚趾的破鞋在家和县城的路上日复一日的度量着，度量着世态炎凉；度量着贫富差距。

        张高现失落的望着眼前滚滚的河流良久良久，无精打采的转过身往山里的家中走去。傍晚乌云密布雷鸣闪电……张豫东急忙从山上冲了下来，拉起雨中的父亲，蹲下身子背在背上，艰难的一步一步向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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