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雪奔逃(3) (1 / 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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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雪奔逃(3) (1 / 2)
        江月被她一问,一时没回过神来,只是盯着她,只见她颜若春花,腰如杨柳,双颊被红裘一映,俏脸更增娇艳,只是稚气未脱,凭添了一份可爱。

        “我叫江月。”他言语时侧过头去,算作回答。

        得到回应后,这少女左右走了两步,依旧不住地打量江月,忽而站定,冲江月问道:“你怎地懂医?说!”江月对这怒喝猝不及防,那人又挨着自己,不禁退了两步,不知如何作答。那少女不饶,又道:“莫不是孙家派来的细作?”

        “孙家?什么孙家?”江月重复了一声,他自不是孙家派来的细作,却也不知眼前少女所指的“孙家”。

        “哼,露陷了吧。”那少女接着道,“孙家那毒妇向来是我爹爹的对头,‘火云手’石川又是那妇人的相好,你却恰好着了‘火云手’的道,被黄爷爷救了,此事也忒巧了,定是为混进我府中的苦肉计,说,混进此处有甚么目的?”这洪家大小姐自幼丧母,父亲洪诺常年在外,可说是由管家黄岐抚养成长,故将黄岐唤作黄爷爷。

        “我确实与姑娘说的‘孙家’无干系,至于伤我那人是‘火云手’,我且不知,是洪伯伯替我医治时察觉的。”

        “哼,那是我爹爹心好,才会被你欺骗,我洪舒可就没那么好糊弄了。你先是故意被黄爷爷待回此处,又趁这瘟疫横行之际,替洪府出计策,好亲近我们,成为我洪家助手,好在洪家送往朝廷的药材中做手脚,是也不是?”

        被如此一顿抢白,江月哭笑不得,寻思眼前这个叫洪舒的少女实在是蛮不讲理,竟能胡诌出至此。这洪舒虽蛮不讲理,却也事出有因,她口中的孙家妇人叫作孙芎,亦是医药世家,数十年来一直是洪家的竞争对头,孙芎曾多次派人混入洪家生意中破坏,给洪家造成损失。洪诺从不让女儿经手生意上的事,只不过洪舒从小耳闻目染,也听说了一些关于孙芎之事,只将她当作头号坏蛋,是故对进了自家的陌生人都格外小心。

        江月不想辩解,欲要回到自己屋中,等洪诺回来再做计较,退了一步,尚未转身,洪舒见状却又向前紧逼一步,用手指着江月道:“想走?心虚了吧?最好在你作恶前离开洪府,到时候被我捉住,我可有的是手段对付你。”

        江月毕竟少年血气,越听越不是滋味儿,本想等洪诺并黄岐回来后作个道别后,就回少林,此时被洪舒一激,强忍怒气,一手甩开洪舒指向自己的手,道:“既然是我惹了大小姐生气,那么我走便是!”他转身头也不回地便走出了院落大门,兀自去了。

        洪舒不曾料到江月竟会如此,一时呆立半晌,望着江月走出大门,待回过神来时,只见周遭的家丁也发愣不敢言语,她恼羞成怒,吼道:“瞧我作甚?还不去干活?”家丁们知这大小姐素来脾气不好,便不敢计较,忙活去了?

        江月从洪府出来,只因在气头上,不顾风雪大作,顶着寒气,径直出城,又往西走了几个时辰,方查觉寒冷,到了一渡口边,见到二混铺子,挤满了来往商客,他们原本都是往徐州的过人,听说徐州遭了灾,只得返去,又遇大雪阻隔,便在这铺子里停歇下来。江月一摸口袋还有数个铜子,向店家要了碗热汤和几个炊饼裹腹。几口饭食下肚,又想起洪大小姐今日做派,心中好不气愤,忽地脑子灵光一闪,似察觉出异样之处,心里暗忖:“徐州地处南境,此时却是腊月,为何竟有十数万众同时患风热之症,确怪异之极。方才瞧那些患了病的,亦不似常日般风热,曾听闻爷爷说起有医药大家因私利用毒药屠村之事,莫非……”江月想起那洪大小姐说起的“孙家”来,心中猛地一惊,转而又想:“此事又与我何干?我且回少林去。”无意中又摸了摸怀中,不剩任何钱帛,又寻思道:“此去少林少说也有旬日路程,怎堪无果腹之物?”又看了看这铺子,心道:“这铺子只是凭着这几日往返之人红火了一阵,我且寻个酒楼,干些力气活,赚个十几天的馒头。”江月将眼前热汤饮尽,出了铺子,往徐州城方向赶,走了几步,又想道:“我若在徐州城中的酒楼里做活,被那洪大小姐瞧见,定会奚落一番,不如就寻个郊外的大铺子,似她般养尊处优,不会来这种地方。”

        江月找到一个城外较大的酒家,唤作昭文居,此处古朴雅致,无丝毫奢华,内里院落甚有章法,一步一精致,一牖一山水,不似商人住处。昭文居的老板做得一手好鱼生,只因生性不喜热闹,故将客栈安在城外,此处常有来往客商,地方却偏僻清净,常有慕名者来老板的手艺。这昭文居的“昭文”二字也颇有来历,相传东周战国之时,周室衰微,周室公子昭文居得仁者之剑——湛卢,凭此剑游侠天下,除暴安良,昭文君亦有匡扶周室之心,无奈诸侯动荡,人心涣散,无力回天,心灰意冷之后,开了酒家,名曰昭文居,以湛卢剑做鱼生,传为美谈,此处的老板效仿古风,亦喜做鱼生,故也称昭文居。这几日风雪阻隔,此处的客人比往日多了数倍,此处的老板见状不悦,将酒家交给管家打理,自己出走江南避寒去了。

        江月向管家说明来意,这几日滞留客商超出过往,店中人手正缺,恰要雇佣短工,如今有个不要钱只多管几天饭食的主,欣然接纳。江月只说曾在伙房做活,便被安排帮厨,几日下来,那大厨见江月勤恳,对他也就多关照几分。这一日江月正在伙房里添柴切菜,伺候大厨,店里的管家急匆匆踏将进来,直喘着叫道:“祸事啦,祸事啦,外面来了个对头……”那管家又急喘几口气,道,“说要吃鲜虾做的豆腐。”

        “鲜虾豆腐?”朱师傅道,“河虾虽肥美,与豆腐味儿相冲,不似鱼脑豆腐般……”朱师傅顿了顿,忽灵光一闪,道:“用海虾,用海虾……”

        管家打断道:“朱师傅你就别急着斟酌做法了,现下隆冬,又有大雪封了路,哪来的海虾于她做豆腐。这对头星,真会挑时候。”

        江月在一旁听了好奇,问道:“敢问着对头星是谁?又为何为难店家?”

        管家道:“要是寻常客人也不敢在这闹事,这对头是徐州城里的一富户的大小姐,他爹与我家主人也有些交情,今日不知怎地,满身怒气冲进了店里,大闹一番,吓走了几个熟客,硬要吃鲜虾做的豆腐,也不知是甚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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