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惡观 (2 / 2)
        蚩露闻言，笑着解释“不同于那些欲壑难填的贪官污吏，本已经享受着高额的俸禄和舒适居所，还和治下民众的需求背道而驰。我是九黎族族长，我为族人的安全和利益付出了所有的时间与精力，我的族人会拥戴我，我的需求族人同样会满足我。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终于明白，九黎族能在逐鹿中原失败之后，始终没有灭亡的原因。”祁元对蚩露的解释非常满意，虽然蚩露所说的话语和他心中的答案有所不同，但是所表达的意思并没有太大差别。

        “不错，正是似我这样，数代族人的努力，九黎族才能在这穷山恶水的蛮荒之中，开拓出一片安定祥和的家园。”祁元认同的话语让蚩露既骄傲又高兴。

        “下山吧，我先去见见我师兄，然后再和你一起前往虫窟。”祁元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蚩露点点头，和祁元一起离开玉龙雪山。

        回到玉溪城，蚩露在茶肆中要了清水一壶，等待祁元和惡观会面结束。客栈大厅，由于不是饭时，只有三三两两的食客在用餐。祁元在客栈西边的无人角落看到了七师兄惡观的身影。

        时隔多年，曾经最熟悉的身影在祁元心中已经有所模糊。但是惡观的身形体态和祁元记忆中的模样有了很大差别。现在的惡观消瘦的可怜，眉宇之间忧思缠结，鬓角青丝染雪。似乎有吐不尽的心事，祁元来到之时，他正盯着桌面的酒菜发呆。惡观如此模样，看的祁元心中酸楚不已，几乎落下泪来。

        “七师兄。”祁元来到惡观对面坐下，一声七师兄喊的既亲切且又自然，一如当年。

        “小师弟，好久不见。”惡观提起酒杯，递向祁元。祁元接过，惡观再倒酒一杯和祁元同饮。一杯酒下肚，惡观率先开口“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人能和我说说心里话，小师弟，师兄想你啊。”

        当年在山上学艺之时，年幼的祁元最喜欢跟在这个话语温柔细心的师兄屁股后面，骤然听到惡观这么多年来过的不是很好，身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也没有，心里很不是滋味。心中情绪波动之下，他没有立即向惡观询问两族之间的仇杀对抗和他有怎样的关联，而是开口道“你也不回山看看，我和师傅都很想你。”

        “小师弟，师傅要是知道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的话，是不会想我的。”惡观哈哈笑道。

        “你…”惡观的话将祁元心中所有酸楚的情绪赶走，让祁元心弦悄然紧绷。他跟想问惡观都做了什么，但是不知是何缘故，最终没有问出口。

        “小师弟，我从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出身吧。”惡观走到酒桌旁，临近街道的窗边。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神回往昔。

        “师兄以前的故事师傅没有和我说过。”祁元想到自己曾经向老人询问几个师兄师姐的事情时，师傅从来都是知无不言，唯独对七师兄惡观的过往闭口不谈。这其中定是有缘故的。

        惡观闻言，幽幽的道“三十年前，人界遭逢前所未有的大旱。赤地千里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景象罢了。师兄我就是在那时出生的。在那样的环境下，每天都在死人。不是饿死就是渴死。饿死之人身上没有两斤整肉，渴死之人割破手腕流不出一滴鲜血。就是在那样的环境里，我居然奇迹般地活到了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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