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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男人继续说：“好，那这事你能决定不？你能决定的话那咱就跟你解决，超生一个孩子罚款三千。”

        唐玲依旧说：“没有钱。”

        第二个男人大怒，朝唐玲喊：“没有钱？没有钱你咋敢偷着生孩子？”

        唐玲情绪开始失控，提高声音喊：“我生孩子怎么了？我生孩子怎么？”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犯法了，怎么了？”

        “犯法了你枪毙我啊，你把我拉去枪毙了啊！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呀，你这啥态度？”

        “你说我啥态度，你说我啥态度……”

        三个男人和唐玲的争论暂时陷入了僵持。唐玲的哭声也直接影响到了藏在被子里的黄唐，他躲在被子下面不停的抽泣，却不敢放声哭，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一个男人伸手揭开了黄唐身上的被子，黄唐立即大喊一声，“没看过！”并把被子重新盖在了头上。三个男人都笑了，说：“呀，我的天，还厉害的不行。”

        躲在被子里的黄唐死死的将拳头攥在一起，他在电视里看过，那些人在愤怒的时候都会这样做，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憋住哭声。这是黄唐人生第一次直面屈辱，他还尚不知如何应对和化解，他只能躲藏，只能退缩，就像黄仁山一样。在这一晚，这父子俩都扮演了世上最懦弱的两个角色，不过一个是无能为力的软弱；一个是未经世事的胆怯。

        过了一会争论的双方情绪都趋于稳定，三个男人出门去商议了一下。从这一家居住的条件就能判断出他们家的经济状况，就是逼得再紧估计也掏不出来几毛钱，就对唐玲说：“这样，我们也不跟你吵了，不管怎么说，你超生那就是违法了，我们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把你放过去，如果你没钱交罚款，那就跟我们去把绝育手术做了，两种选择你看你选哪个？”

        唐玲心里松了口气，做绝育手术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表示愿意做绝育手术。三个男人这才走了，并说过几天来接她去医院做手术。

        第二天一早黄仁山才从大哥家回来，发现没有发生啥大事，也是十分庆幸，唐玲做绝育手术她也完全可以接受，他知道那是一个小手术，很容易就能做。这总比交几千块钱的罚款要好得多，家里目前在外边已经欠了不少的帐，如果再被罚上几千块，日子就真的没法过了。

        两天后黄唐出去玩，等他回家的时候，唐玲已经被计划生育拉去做手术了。黄仁山对他说：“不是给你说让你不要出去吗？这下好，你妈让人拉走了。”黄仁山的语气里带着无力和一丝解脱，只是黄唐听不出来，他问：“那我妈啥时候回来？”黄仁山说：“估计下午就回来了。”果然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计划生育开车把唐玲送了回来，刚做完手术还不能下地，是黄仁山把她抱回了屋里。这下计划生育的人态度也好了许多，语气温和的嘱托黄仁山一定要把媳妇照顾好，黄仁山忙说：“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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