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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五月的一个没有风的正午,紫色的矮牵牛在篱笆间有序地穿梭着,此时毒蛇已经复苏,当然棕马草原也有蟾蜍和泥鳅嬉戏的乐园,位于村子西北边的一处洼地之中,蓝天和白云映衬在清净的片片水滩上,茅草和野鸭宛如镜中的活物,微风徐来,水面不惊……

        毛美人还向往常一样来这里专注的捕捉泥鳅,每次来到这里她都会撩起狼皮材质的裙子露出粉嫩的大腿,远处牧羊的唐铁枪快乐地坐在2寸长的矮草垫上细心地擦着他心爱的猎枪。

        自从毛四德死后,唐添女对平淡的生活有了点点的点点厌倦,毛四德毕生积累下的财富已经被唐铁枪用作购买草场,那是整整半个香包大小黄灿灿的金子。

        棕马草原之前的拥有者(察布王子)在惊叹着这些隐藏的财富,同时他也慷慨的连同草原上的野生牛马一并写进契约,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王子用这些黄金购买了步枪和子弹,带着村子里一半的男人参加了令人琢磨不透的战争,在几个月之后的一天下午,王子的白马拖着12个男人的头颅缓缓步入草场。唐铁枪在天还灰蒙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些异常,他抬起手中黝黑的枪管,当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白马脑袋的时候,一只纤细的嫩手握住了枪管,唐铁枪侧过脸发现原来是村里的寡妇乌苏,她曾帮助过唐铁枪家的母牛生产。为了回报她为母牛生产的恩情,唐铁枪嘱咐她把12个血肉模糊的头颅用铁刀砍碎,然后再去献给高空盘旋的秃鹰!顺便赐给她那匹不祥的白马。此后唐铁枪成了村子里多数壮年寡妇情郎。唐铁枪的幸福一直延续了12年之久,直到那个马贩子的到来才结束了他有恃无恐的荒唐之路。不过在妹妹毛美人眼里,哥哥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自从乌苏遵照唐铁枪的意思处理了那十二个人头之后,她便时常盯着这匹壮年纯白公马,她仔细检查了马的牙齿和后腿,确认了这匹马是她所熟知地域都不曾有过得纯种良驹,她尽然毫不客气将马拉进放着谷子的帐篷,深怕唐铁枪的枪筒偷偷将马放倒!

        在很多年之后,唐玄双手被反绑着,坐在矮矮的木床上证实了乌苏藏马的做法显然是得到了上天的指引。

        就在乌苏将战火在白马身上留下的烙印打理殆尽之时,一队赶着骆驼的波斯人拿着**念念有词的来到了棕马草原。他们在草原的拥有者家里安顿下来,唐铁枪不管在哪里都背着他的猎枪,哪怕是作为好客的主人也不例外,倒是他的酒量赢得了波斯人的主动和热情,他们给棕马草原的主人献上了花椒和番茄的种子,作为回礼,唐铁枪送上了8匹快要咽气的老马和足足两铁桶的马奶酒。唐铁枪不紧不慢的说:这是他妹妹亲手挤了20匹产后母马所得的干酿!波斯人听后都瞪着眼珠子盯着一旁给哥哥剔烤肉的毛美人,波斯人的呆萌或许不是因为毛美人的美貌,在唐添女端来菜汤的一瞬间她便明白,波斯人的专注针对她貌美的女儿身上仅裹的一块皮毯!杂乱的餐桌不时摆上香喷喷的羊肉,餐桌下被丢弃的碎肉骨头足足能把三头饿狼撑死!

        当天琴座的的星星被乌云遮住3颗的时候,马奶酒的甘醇放倒了所有的壮年男人,年迈的唐添女在打完最后一个哈欠之后也沉沉入睡,清醒的毛美人被一个藏在乱物之中的波斯少年悄悄拉入早已铺好的帐篷!

        柔美的乌苏看着天空没有睡意,哪怕她拥有棕马草原唯一的真丝衬裤,但是衬裤的柔软依然抵消不了她饕餮般的欲望!在她心里,那个曾经像公牛般的小伙子,现在成了草原的天地,主宰着她无尽的心思。

        乌苏没有合眼的做着与她无关的梦,这个梦延续到沉睡的太阳又给了土地光和热,正当她伸出白皙的胳膊准备打个哈欠时,紧急的枪声带着火药味“砰砰”的狂响起来,她在慌乱之中迅速匍匐的趴在木头地板边缘,紧接着又是男人粗狂的叫喊不绝于耳,突然又有了女人刺耳的惨叫,一切来的太突然,这恐怖的一切在乌苏的脑子里第一次出现,她一边用手指狂抓着地板,一边恐惧的盯着半掩着的门栓!哪怕是一只蚂蚁从门缝里探出头,都能将她吓个半死!枪声渐渐稀疏,隔壁的马棚里传来了杂乱的马嘶,紧接着,骚动开始蔓延,马的嘶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马蹄声让大地颤抖,尖亮的口哨如秃鹰的哀鸣侵略着乌苏紧张的神经,空气中顿时全是马粪的味道!可怜的乌苏抱着头贴在地板上害怕的痛哭着,在她眼中,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就是世界末日,没有预兆,更没有怜悯,来的如此之快!

        当草原再次回归平静,乌苏的恐惧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是好奇心趋势她马上跑出屋子,翻上土墙,她眼前依旧平静,只是在隔壁的门柱上一个男人残喘着靠在哪里,那人的身旁歪歪扭扭的躺着5个大胡子男人一动不动,黑红的血液染红了附近的泥土。乌苏一眼便瞧出了那个还活着的男人,她以惊人的速度翻过土墙,用娇柔的肩膀拖着男人的手臂缓慢的穿过被马群挤散的大门进了自己的睡房!她不惜唐铁枪的血弄脏她的雪白衬裤,也没有在乎他一阵阵如鬣狗般的呕吐,她完全像他的妻子一样为他擦拭大腿和小腹上的枪伤,就这样她静静的在他身边守候了6个月之久。

        6个月之后的一天下午,唐铁枪在收拢残败的马棚时,一个缠着白布的老人怀着埋怨的神态拄着一根木头挪到他身边,告知他草场边界一具女尸横躺在那里已经许久,并且给草原带来了瘟疫!唐铁枪确信那就是她的母亲,他还记得那天早晨母亲被波斯人射了两枪之后依旧勇猛的挥舞着菜刀与恶魔搏斗。

        他跨上一匹老马,右手提着猎枪,顺着老人所指的方向消失在深绿色的草场深处!在唐铁枪走后,乌苏挎着一篮子蘑菇歪曲着身子静静的遥望着他的背景!

        为唐添女下葬的有7只秃鹰30只老鼠以及伤势未好的唐铁枪,他跪在腐烂的尸体旁呕吐的直不起腰,唯一的仪式是他在呕吐之余手握猎枪跪着忏悔,他此时想起在儿时第一次杀牛的场景:父亲举着斧头对着牛的面门重击的那一刻!

        入夜之后,唐铁枪已将尸体淹埋,仿佛秃鹰和老鼠没有留下过一点痕迹,平幽的草场从此也又多了一个锥形的深棕色土堆!

        祥和的乌苏准备好了马奶酒和烤肉,帐篷里的白马露出头吭食顶着黄花的蒲公英,发情的母牛不停的甩着脏兮兮的尾巴,蚊虫在月色的掩护下团聚在鸡棚上当打转,疲惫的猎枪掩在篝火旁的马鞍上打盹,九月的草原又迎来了收获。

        唐铁枪静静的抚摸着乌苏渐渐隆起的肚子怀着仇恨傻笑着,他说“等孩子出来,就叫他唐铁炮!”乌苏惊愕的按住了他的嘴巴,她低声说“你的猎枪黑中带红,让我们的孩子如你一样健壮,该叫他唐玄!”说罢,她扑上他的胸膛,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在唐铁枪眼里,她仿佛是深夜绽开的曼陀罗花,能为他刺痛的伤口敷上柔软的止痛药粉!

        当白雪又一次阻碍了黄鼠狼偷窃的心思之后,鸡棚里的母鸡终于安稳的沉入梦乡。一个哭声洪亮的男婴诞生在乌苏整洁的床铺上,躁动的唐铁枪像刚刚阉割的公羊一样满村乱串,他第一时间把上天给他的恩赐传散在棕马草原的每一处角落,哪怕是催死的老人都要给他带上一份真诚的心意。棕马草原再次热闹起来,为了这刷洗悲哀的热闹,温顺的羔羊愿意献出自己的肉身,吃奶的小牛特意改食枯草,带着母爱的牛奶再次温热了棕马草原活着的灵魂,当餐桌下的碎肉骨头能撑死10头饿狼的时候,温暖的篝火把聚在乌苏家里的客人都带入了满怀希望的梦境!

        来年开春,温情的暖流融化了冰封的河道,嫩绿的青草彻底卸下了白马的高傲,在乌苏的皮鞭之下,白马忙活着穿梭在一群又一群的发情母马中传播后代!这自然是白马梦寐以求的希望,当然这也是乌苏和唐铁枪的对新生渴望,或者说这更是棕马草原被洗劫之后重燃的火种!

        多年以后,当最后一匹棕色蒙古马死在唐玄刀下时,这地方也彻底的被后来的淘金人亲切地传颂为富饶的白马之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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