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前高中时代 第四章 最美夕照 唏嘘晚景 (3 / 3)
        化学不曾见一言。

        待到生物考试时，

        何惧考个大零蛋。

        生物考试不一般，

        三首新诗真好玩。

        若是老师责问起，

        我把责任一肩担。

        然后我就洋洋得意的把试卷就那么交上去了。我当时想着吴建义看到试卷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反正他也不打人，最多说两句而已。果不其然第二天中午放学他把我叫了过去，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手里拿了一个小棍。看到我之后朝我腿上敲了一下说：“你这熊孩子，一点都不尊重我，我问过你们物理老师和化学老师了，你都考的不错，到我这里交白卷就算了还在背面写这么三首打油诗气我。”我看着他嬉皮笑脸的说：“老师你也知道我以后是学文的就先练了一下手，您别生气了。”他又敲了我一下说：“你不知道高一排名是按照总分的吗，你的其他成绩都不错，这个生物要是零分的话你的总名次会拉低很多。”我听他说这个就暗自分析了一下是什么意思，看着他的表情突然就明白了，在私立高中自己教的学科如果有人考零分应该也是会影响到任课教师的，他这是想帮我啊顺便帮他自己啊。于是我就厚着脸皮说：“那个吴老师，我的那三首诗都是在背面的，要不然我在你这把卷子填一点，你给我算及格吧。”吴建义瞪了我一眼说：“你想的美，最多给你四十分。”我赶紧说：“那也行，谢谢吴老师。”他从卷子里拿出一张说：“只抄他对的填空和选择就行了，不要多抄啊小心我揍你。”我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说：“一定一定。”于是在吴老师的帮助下，我的生物得了四十一分。而总分也考进了班级前十名。

        那年分数出来之后，各班都准备召开一次家长会。刘青苗某一天找到我说：“徐德地，我感觉你父亲文化水平挺高的，刚好你这次考试的成绩也很不错，你问问他愿不愿意在家长会上作为家长代表发言。”我听到这话却是莫名其妙的心酸，突然又把我拉回到了三年级的那个下午，父亲与有荣焉的站在人群中带着满足的笑容享受这夫凭子贵带来的荣耀。时隔九年我又能给他带来这样的荣光吗？我故作镇定的对刘青苗说：“好的，我打电话问一下。”然后当我握着电话话筒给父亲说出这件事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加重了一下。他沉默了一会说：“我去说什么呢。”他这句话的语气里我不仅听出了喜悦还听出了惶恐。是的，高中的家长会，他能说些什么呢？好的教育方法？新的教育理念？我估计这是唯一一次我给他带来荣耀时他觉得不安。我只是说了一句：“你准备一下。”就挂了。

        家长会那天，父亲来了。穿着很久没上身却洗的很干净熨的很整齐的呢子大衣，胡子也刮的很干净。一脸严肃的出现在我们宿舍。我看到他做了如此充足的准备，心里很伤感。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他我一个小时前刚从刘青苗那里得到的消息。她找到我没有一点歉意的说：“徐德地，你给你父亲说这次家长会不让他发言了，我们班王晴的父亲也是一位教师，我觉得由他发言会更好。”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瞬间闪出的是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后失望的表情，但是对于这件事我却无能为力。于是我偷偷的告诉父亲不要发言的事情，并有心的看了一下他的表情。他一怔之后说：“没事，人家是老师，说的对你们更有帮助。我原本也不想发这个言的，在台上说那些空的东西，还不如在宿舍里给你们聊聊呢。”我当时无法分辨他说这话是自我安慰还是如释重负，只是知道那天他的表情很沉重。后来放假回家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他的呢子大衣里翻到了他准备的演讲稿，才知道他表情沉重的原因。因为那上面提到了，作为一个家长，在教育孩子的时候突然觉得无法掌控孩子，是一件很让人无奈的事情。接着是一些那整理的教育方法，不知道修改了多少遍。最后一句话是，我相信每个孩子都会用自己的成绩在将来给父母回报。这句话让我很失落，我那个时候已经清晰的感觉到，这是我最后一次因为成绩好给他带来荣耀，就想是最后的夕阳也很美丽，我们看到了之后也预示着黑夜即将来临。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就是感觉。事实证明我的感觉很对，一直到上大学。除了一次通过特殊的手段得了一次班级奖学金，整个学生生涯再没有能让他欣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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