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后初中时代 第一章 我又回来了 (1 / 2)
        2000年九月一日，秋高气爽，凉风沁人。我骑着自行车带着桌椅又出现在丰棉初中的操场上，同村的做班主任的表哥应父亲的要求把我安排在他的班级------初二（1）班。那情形和我当年转校到杨集中学被安排在卢振福班里如出一辙，只是心情却千差万别。

        因为我当年在这个学校的做过的事迹不带有震撼性而且还很具代表性，所以无论校长还是代课教师都还认识我，他们看到我之后都会感到一番惊讶，会产生这不是徐德地吗？为什么我转了一圈又回来了的疑问，但并不会嘲笑我。而更值得庆幸的是，当年知道我上布告等事迹的学生改毕业的都毕业了，最少的也都上初三了。经历了两年时间的冲刷他们应该不会再把我拿来当学习之余的谈资。这样我就不会陷入到流言蜚语当中，我当时就想着独善其身，给自己和父亲都有个交代。

        因为停了将近两年由回来上的学，所以我比班里的同学普遍大三岁，而且我过人的阅历让我觉得那些都是小孩子。根本不愿意和他们一起说话。我主动要求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因为那离比较的安静。每天我都在最后一排老老实实的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别人只会觉得我这个人比较老实，也不会说什么。再说那个班里除了班主任之外知道我底细也就我们一个村子的徐德柱，他比我还大两个月也不好意思揭我的底。

        我的同桌是李阁的岳藤。长相已经模糊了，只记得下吧很尖，相貌比较清秀。他有一个很厉害的天赋，就是全省的骨骼都比较软。十根手指都可以向外掰到把指尖沾着手背，看着都很恐怖。他的两个胳膊也可以反关节掰到九十度，这一度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的性格比较闹腾，而我当时故作沉稳其实我们两个之间的交集不是很多。只是记得他有次英语考试的时候告诉我英文单词照片的拼法，到现在记忆犹新还能脱口而出。

        我前面有个女生是董集的董萍萍，父亲是个屠户。人长相还不错，不过脑子好像有点缺。整天叽叽喳喳的和岳藤打闹，我很是不喜欢。有一天我来的挺早，就趴在桌子上休息。董萍萍买了一张还珠格格的写真画报卷好了放桌子上之后就出去了。我迷迷糊糊的听到岳藤来了之后就给她打开了，看过之后往他桌子上一放嘟囔了一句：“又是还珠格格”就出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觉的头上啪的一声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就醒了，然后看到董萍萍拿着书在我面前站着。我顿时无明业火噌的一下就起来了，冲她吼道：“你制啥？”她还想打我被我躲开了，然后她指着自己桌子上的画报说：“是不是你给我打开的？”我翻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不是我，不要烦我。”然后就又趴下睡觉了。谁知道刚刚趴下就被她一下敲在头上，然后伴随着骂骂咧咧的话语让我起来说清楚。我一下站起来指着她说：“你骂谁，我告诉你了不是我弄得，你再骂一句试试？”也许她是八零后中独生女的代表，在家被宠着惯着，有点无法无天。所以她还真就骂了一句，只是话还没说完我一巴掌就扇过去了。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回荡在还没来几个人的空旷教室里。董萍萍被我一巴掌扇趴在桌子上了，再起来的时候已经嘴角流血眼中含泪的哭了起来。也许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她只是哭不敢再骂了。周围的人已经被吓傻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时一声不吭的徐德地对女人下手都这么狠。董萍萍趴在桌子上哭去了，我也趴桌子上继续补觉、不知道是谁去办公室把这件事告诉了班主任杨爱峰。他来到教室先看了一下董萍萍的情况，又问了知情人事情的经过，然后一脚把我从板凳上踹飞出去了。等我站起来之后才说：“给我到办公室来！”语气严厉至极。我心想，刚刚那个谁都已经告诉你事情的经过了明明是董萍萍的错你怎么还打我呢？只是他是哥也是班主任我也没敢问。到了办公室他坐好后才说：“那一脚没事吧，我是故意踢给董萍萍看的。你说你也真是的，就是她的错，你也不能下手扇人家吧，还下手这么重，我要不揍你一顿安慰一下董萍萍，要是她回家给她爸说了，不得揍毁你。人家的闺女平时都不舍得动一下手指头，你倒好一下嘴角都打出血了。”我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说：”谢谢俺哥！”然后把董萍萍叫过去，又安慰一番事情也就结束了。毕业后再没见过董萍萍了，后来有个很好的同学董志园是董集的，问了一下董萍萍的情况，说是初中毕业第二年就嫁人了。

        人其实就是这样，你要是真的努力了就一定会有收获。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我的成绩还不错，毕竟是学过一年了，试卷也不是很难。班主任按照成绩排位的时候我选择了一个靠窗的座位，而另外一个考的不错的留级生坐在了我旁边。其实刚开学的时候我就注意过他。只不过他坐在教室的西北角我坐在教室的东北角，他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很低调，而我也不怎么想多和别人交流，也就没去主动找过他。他坐到我旁边，腼腆的样子让我觉得好笑，如果是前初中时代我肯定会捉弄他，而那个时候我只是随便打个招呼。他数学很好在班里面也算是小有名气，有一次代数老师丁德运让我和他一起到黑板上板演分解因式的题，我觉得学过一遍的我肯定会第一个做好，结果还是他快，这让我十分的好奇，后来才知道他也是一个留级生。我实在没有想到的是，未来的日子里我们的关系能那么好，而他也在我未来的几次人生转折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的名字叫彭贺，家是学校西边的闫庄，和我前初中时代的陈绍华、陈绍洋以及当年我的副班长李秋礼一个村子。当彭贺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不仅表示出了惊讶还有无情嘲讽：“你竟然和他们都是同学，他们都比我大好几岁？”我对于他的嘲讽嗤之以鼻：“这算什么，我给李阁的李兰柱姐弟四人都是同学，我骄傲了吗？”我和彭贺还是很有缘分的，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丰棉小学图书馆失火的时候我们就见过面但是因为他当时应该还是个穿开裆裤流着鼻涕的小屁孩，所以我们相互之间并不认识。而我当年被贴布告的时候他也去班里面打听过我，只是实在没有想到的是若干年之后我们竟然会是同桌。造化，就是那么神奇。然后我们一起读很渣的高中梨都中学，一起在合肥炎热的街头找工作，一起在肥东黑牛公司席地畅饮，一起在格力集团外的草地上小酌，一起在相山漫步，一起在南湖泛舟。。。我曾经每一篇日志里都提到过他，到现在为止，二十年的时间。回想起来的时候，我发现有些感情既然产生了，就都不愿意再失去。

        说起这次排座位还有一点小插曲。那时候的老师还不会把学生的人权什么的看的那么重，揍你都是家常便饭何况说点言语侮辱讽刺一下。因为当时分数至上的教育体制，所以各班班主任对于成绩好的学生都有所偏爱。我们的杨爱峰班主任更是做的直接加明显，当然还有不容质疑的霸气，这恐怕也是彭贺佩服班主任的一个重要原因。以至于到现在经常都能听到彭贺唠叨诸如：“我今天又梦到上爱峰的政治课啦”“”德哥，哪天去你家的时候喊着爱峰给他好好喝几杯“这样的话。事情的经过是这个样子的，绝大多数人对于班主任按分数排位这件事都是没有意见的。你想啊成绩好的想坐哪哪坐哪，成绩差的坐哪都无所谓，所以大家也就听从安排了。当时班里有个叫郑小盼的女生，因为考试发挥失常成绩不理想。而她本来的位置已经被其他同学选过了，再加上对剩下的位置很不满意就直接找到班主任杨爱峰说这样排位不公平。爱峰当时都没有搭理他只是站在讲台上很霸气的冲她说：”这个社会哪有什么公平？在我这里就是成绩好就有优先权，回回考年级第一你想坐讲台上我都让给你，考不好就别那么多事。“郑小盼被她说的双眼含泪低头无声的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当时我和彭贺听到爱峰这些话的时候，都是极端赞同的。一起说那个女生聒噪的很，然后彭贺就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呆板板。我当时一边力挺这个外号一边心里腹诽彭贺：”这小子看着忠厚老实，损起人来也够人喝一壶的，原来是个闷骚型。“说起呆板板同学呢，和我还是有一些渊源的。貌似后来听我父亲说起她父亲和我父亲也是同学，这在古代叫世交的。说不定定个娃娃亲都很有可能，可惜了呆板板同学让彭贺贬的一无是处，我先入为主的认为她不是我的菜也就跟着彭贺一起贬低她了。说句实话在这件事上，绝对是彭贺把我带坏的。

        三天之后，我和彭贺就很熟悉了。彼此交换了一下电话号码，直到现在不用电话都十几年了我还记得他家的电话是8110490，我家的好像是8110749吧。说来也奇怪当时我们也没有做什么超出常人的接触，就那么突然间变得很熟稔。当时我还在想这是为什么呢？你说要是男女生之间还能用个一见钟情解释一下，这两个男生怎么会这样呢？后来我用心扒了一下脑子里的成语，只能用臭味相投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和彭贺同桌的日子绝对是值得怀念的。那时候我们在学习上互帮互助，他教我分解因式和二次函数，我就替他写作文。平时呢我们就一起用手柄游戏机玩**方块，后来越玩越难，就彼此给对方做障碍，玩的不亦乐乎。不过和他在一起的玩耍我是没有心理压力的，因为彭贺的自制力比我要强，所以我们绝大多数都是在学习任务完成之后才玩，偶尔也在课堂上偷完，不过是在那些地理历史这样的副科上。当然政治虽然是副科，但却是班主任教的我们是万万不敢放肆的。因为爱峰揍人是出了名的，于磊有一次早读课也就是晚把政治书拿出来几分钟，被班主任揍得直接趴桌子上了。

        我们对彼此真的了解是在国庆节前的某一天晚上，那天我去他家睡的。（我到现在也没有想起我给父亲说的什么理由，而他竟然还同意我不回家睡的。）那天晚上我们基本上没怎么睡觉，聊的都是对方的往事。由于我的经历过于复杂当时也就捡了一些他感兴趣的说说。初中生嘛对于男女之事还是有一些懵懂的向往，所以我就告诉了他我和王小敬的故事。他听的津津有味。其实我也想通过告诉他这件事引诱他说一下自己的感情史，看看他是不是像我想的那样闷骚。果然他在后半夜告诉我他的初恋或者是初中的暗恋对象是陈楼的于小青。事实再次证明，他果然是个闷骚的少年。不过十分遗憾的是，我告诉了他我辍学在家放羊的原因，他却没有告诉我他留级的原因。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很是郁闷。

        然后我们四点就起床去了学校，之所以起这么早睡不着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我们约好了和李阁的李孟石李孟玉两兄弟一起去李阁东头偷石榴。李孟石也是我后初中时代比较重要的一个人物，这里暂时不多做赘述。据李孟石说那一户人家院子里都是石榴树，家里就一个耳朵有点背的老人，所以很容易得手。我和彭贺摸着黑到李孟石家的时候，他们兄弟两个竟然都已经穿戴好了在等我们。果然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人要是处心积虑的做一件事情，任何的困难都能克服。我们汇合了之后直接杀到目的地，我于是发挥了小时候的智慧和指挥能力。先在外面制定好了计划：李孟石熟悉地形、身手也比较敏捷由他先翻墙进去探路，然后我和彭贺相互帮助着进去，而李孟玉在外面接应。这样的计划可是根据我对地形的判断和对队友的了解再结合长期的经验制定出来的，我敢说天衣无缝。果然一切都如我预想的那样发生了。李孟石轻车熟路又身轻如燕只是一瞬间就在墙头里面了，看起来不是第一次来了。我收到他的信号之后，一个小助跑身体都没有沾墙就直接跳进去了，随后就走到距离最近的石榴树专心致志的寻找石榴。正当我纳闷怎么一个石榴都没有的时候，只听”噗通“一声沉闷的巨响近在咫尺，我以为是主人醒了差点没吓出病来都作势要跑路了。回头一看竟然是彭贺把人家的墙头给爬倒了，我当时都有点傻眼对着彭贺小声说：”我滴个呆文米赖斯（这一句是彭贺的口头禅，来源于当时热映的一个电视剧《霹雳游侠》），贺哥你是属坦克车的吗直接撞进来了。我们只是想弄几个石榴，你倒好墙头都给人家弄倒了要是被抓了还能有好果子吃，赶紧走吧！“于是我果断下达撤退命令。一路上彭贺都在辩解是人家的墙头不结实，和他的身手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于他的这种说法我们一致的回应都是四个字：真不要脸。也许彭贺终于觉得自己还真是有点没面子，于是他又有了一个新的提议：”石榴没有吃上，我们可以去闫庄东头摘几个金帅苹果。“而李孟石说：”摘个金帅苹果还上什么闫庄，李阁东头也有。“于是我们顺手牵羊，弄了几个很大的金帅苹果也算是贼不走空了。

        经过这个事件，我和彭贺的关系一日千里。俗一点说就是无话不谈形影不离，雅一点说就是肝胆相照祸福与共。这为我们以后义结金兰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说实话那个时候我在班里除了彭贺之外还真就没有给谁亲近过，刚开学那会的同桌岳腾也仅仅只是多说几句话而已。后来的李玉玺，我只是记得从他的手里孬了一个手铐，也不记得后来还给他没有。再后来彭贺我们两个都和翟全军关系不错，主要原因是他从家给我们带了几次成熟的山楂。其他人偶尔记起的名字也仅仅只是名字了，相貌早已无迹可寻。

        我觉得让彭贺同学在初中时代对我佩服的主要原因应该是换钢笔事件。如果说这件事是一部微电影，那么我就是导演编剧策划主演，而彭贺只是男二号而已。

        事情的经过是这个样子的。某一天彭贺同学心血来潮的要去李庄买钢笔，那个时候0.5的黑色签字笔还很稀少，初中的学生主要还是用钢笔。因为是经常用到的东西加上彭贺家的经济条件当时还是很不错的，于是他就决定买一支上档次的钢笔。于是我们就去了李庄南街的大望文具店，彭贺千挑万选的相中了一支永生钢笔，当时的价格是十二块钱。在我眼里那已经是很牛逼的存在了。可是我当时手头拮据的很，也只有羡慕的份。每当看到他用那支钢笔分解因式的时候我都在想，那柔顺的笔尖在写中括号的时候会不会刮纸呢？什么时候我也能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好钢笔啊。就在我沉迷梦境的时候，彭贺的一声尖叫彻底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我看着他捧着那支永生满脸痛苦的表情，就知道那支钢笔才买了几天就夭折了。它直接从课桌上掉了下去，而我们教室当时的地面就是直接用砖头铺成的，如果是戳再接缝处的泥土上还应该不会有问题。但是笔尖刚好戳在了砖头上，看都不用看，折了。彭贺不甘心的在纸上画了一下，两道深浅不一的痕迹告诉我们这支笔废了。一上午彭贺都在自怨自艾的悼念他的钢笔，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他在那里唉声叹气，就告诉他说：“我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让你换到一支新钢笔，你想不想听？”他如获新生般的抓住我说：“咋办？你要是能把我的钢笔换个新的，怎么办都行。”我很平静的说：“我们来演一出戏，主角就是我和你和文具店的老板娘，道具就是这支废了的永生钢笔，如果你不再像上次偸石榴一样的坑队友，就能把钢笔换成新的。”他听过之后拍着胸脯说：“你放心吧，这次我绝对什么都听你的。”然后我就把策划好的经过告诉他，让他排练一下。因为彭贺当时的脸皮还没有现在这么厚，那时的他和陌生人多说几句话脸都红的像猴屁股。要是不排练一下肯定穿帮。当我确认他排的差不多的时候，那天中午我们又去了李庄街的大望文具店。快进店的时候我悄悄给他说，马上就开始了你抓紧时间入戏。他掏出放在衣兜里的钢笔很郑重的点点头。于是好戏开始了

        场景：大望文具店

        人物：我，彭贺，文具店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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