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前初中时代 第四章 断层的记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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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前初中时代 第四章 断层的记忆
  我始终相信人的记忆会有断层,因为有好多的时候我真的记不起来了。1997年我只记得香港回归了,然后我自己的事情却没有多少印象了。只知道这一年的九月我升初二了,至于初二这一年发生的事,真的找不到记忆的线索。

  初二增开了物理几何等课程,因为我当时又分回了差等班,索性就一直保存了鸵鸟心态,将自己躲进了书籍里。再加上我当时的心思也已经完全不在学习上了,所以新开的这几门课一直到初中毕业都没有考及格过。物理老师是闫功杰,老实本分的一个老师。在他教我期间我其实和他没有太多的交集,他教的物理启蒙课是没有什么印象了,只记得第一次去实验室给我们演示了杯子装满水用纸盖住倒过来不会洒掉,和小孔成像的实验挺好玩的。还有,人造彩虹的原理也是他教会我的,若干年后我再教孩子的时候也经常说起过。对他真正的印象来源其实是因为他有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儿。就是后初中时代教我美术音乐的闫燕老师。我对于音乐实在没有什么天赋,某一天被闫艳逼着唱了一首《步步高》,全班哄堂大笑。但是美术这一块还是有些天分的,我记得当时彭贺的美术作业都是我帮他做的。在她组织的第一次全校美术比赛中,我找了个雕牌洗衣粉袋子,用纸蒙着临画了上面的那只鹰,结果还得了个第一名,奖品是一个调色盘、一盒国画颜料和一组排笔。我当时兴高采烈地拿给父亲看,父亲都没有正眼瞅我就冷冷的说:“你要是能把这些闲心思放到学习上,都不会被分回差生班。”于是我就直接把那些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几何老师是刘冰老师,也就是我后初中时代初二初三的班主任,和他的恩怨情仇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完的,所以以后细说这里就不多做赘述了。

  开始说说初二的故事。时间已经是1997年的教师节了。那时候的教师节还很干净,学生们联合起来买张卡片写上祝福的话送给老师,各班再出个黑板报感谢一下就行了。虽然我的学习成绩上不了台面,但是我渊博的课外知识和初露头角的艺术天赋使我成为出黑板报的最佳人选。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中午我没有回家吃饭,以飞快的速度把教室后面黑板上迎接香港回归的内容无情的擦去,准备换上感谢辛勤园丁的文章。文艺委员嗲声嗲气的布置完任务就走了,我根本没按照她说的来。我之所以愿意饿着肚子在这里出黑板报不是因为文艺委员长得漂亮,而是我想着要报仇。虽然当时我又从二一班离开了,但是数学老师还是訾言柱,让我昧着良心去赞美他是绝对一点可能都没有的。于是我绞尽脑汁让一黑板上面的内容看起来都是赞美,其实全是拐着弯的骂老师。记得当时写的标语、画的画都是这种思路,但是时间太久了具体内容记不得了。只记得一首《咏教师》的诗是这么写的:痴心既立育人志,白首仍执三尺鞭。是非自有桃李论,全凭良心无愧天。那时候我的古体诗连门都没入,只是知道个押韵根本不懂得平仄,所以这不能算是一首好绝句。难能可贵的是什么呢,是我用自己的真实的表达了对教师的情感。乍一看是咏老师,歌咏赞美老师都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凭良心做事不计较回报。其实每句话的第一个字从下往上读才是我对老师们最真实的评价。果然所有的老师读过之后都会忍不住点头,当时的语文老师已经换成了马海通,他看见之后还问了一句是谁写的,,当他知道是我写的之后就说,想办法把成绩搞上去才是正经。听了这话我当时都想直接扇他两巴掌。

  九七年年末年末我们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要建新房子了。这对于农村人来说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因为房子的好坏对孩子的婚事有着很直接的影响。大哥当时也十五岁了,在农村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况且那几年梨的价格很高,父亲想趁着手里有点余钱一鼓作气的把房子建起来。三间土坯房在一个阴雨天被推倒,全家都挤进两间厢房里住。因为忙着建房的事父亲没有太多的精力过问我的成绩,再加上那一年我的总分也考了六百零三分---只比徐德从少三十多分,所以我也过了一个很开心的年。年三十晚上全家围在一起吃年夜饭看春晚,其乐融融。记得那年的春晚歌曲很好听,解晓东的《中国娃》、董文华的《春天的故事》、《珠穆朗玛》等等。我也还是一个没有什么未来的无知少年。我已经由原来没有未来的无知少年晋升为一个上有老下有小,为着生计和理想拼搏的中年油腻男了。

  当残破的挂钟用低沉的声音敲了十二下的时候,新的一年终于到了。一九九八年在我的印象中总是很清晰的出现,潜意识里我总觉的这一年很重要,至于重要在什么地方呢有说不上来。新闻联播上说***逝世了,语文老师告诉我们钱钟书死了,但是这两件事好像都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在听到这个信息之前我连他们两个是谁都不知道。钱钟书的《围城》我到高二的时候才去拜读。微软公司发布MicrosoftWindows98操作系统和我更加沾不上边,我那时候别说见过电脑了,就连电脑这个词都没有听过。街上游戏机室里的游戏都没有玩一遍呢。

  建造新房不仅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还使我们家欠了不少外债,所以那一年寒假开学我又回到了不能及时交学费的日子。父亲照例是找校长宽限几天,幸好那时候校长是杨爱锋的父亲,都是一个庄上的邻居好说话。但是开学没有书的感觉,真的很尴尬。自卑感和虚荣心以及莫名其妙的傲骨让我宁愿在上课的时候睡觉,也不愿意和别人凑一本书看。我的同桌当时是李阁的李毛环,善良的女孩子总是假装无意的把书往我旁边靠靠,真的谢谢他。有能力帮助别人又能顾及到被帮助人的自尊心不受伤害,这样的人是真的好人。帮助并不是施舍。

  本来父亲觉得即使欠了点外债,水果价钱这么高很快就能还上的。但是那一年的一场天灾让他美好的希望几乎成了泡影。六月二十三号的中午乌云密布的天空中突然炸过几声响雷之后,倾盆大雨翻天似地倒下大地。那场雨真的很大,政府发布消息说那是一场百年不遇的超强要降水。我在放学的路上已经体会到了,我小时候经常去抓鱼游泳的那个大河沟上学的时候还是干的,放学的时候水已经满了。沟岸边上的几户人家的房子被水直接掏空后整个就推到沟里。回到家在宽敞明亮的新房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连成线的雨帘,我心里暗自庆幸搬进了新房如果还是那三间土坯房里,这场大雨有后我们真的可能无家可归。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一场灾难仍然慢慢的向我们家靠近。

  由于全国普降大雨形成洪涝,水果几乎没有什么销路价格更是一跌再跌。本来指望今年的丰收能还清外债的父亲,从收购商手里接过只有往年三分之一的卖梨钱,叹口气说真是天不助我。水果产区的农民在当时只有这一次收入来源,所以这注定了我们一家又陷入了艰难的处境。弟弟马上也要读初中了,妹妹在小学也不少花钱。光是我们三个的学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场雨真的是雪上加霜。整个暑假,我都很老实的预习初三的课本,我知道父亲心情不好他不找我麻烦我就拜佛了,所以我才不会傻到自己往枪口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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