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水中月 第十四章 有恨无憾，风雨欲来 (3 / 5)
        “收拾好了的话就再看看吧。”，舒情环视了一遍小院轻声说道：“外面，会比现在好很多，对吧...”

        喃喃不清的言语，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这片小院听。

        舒情撑着一把纸伞，眼眸低垂，缓步向外走去，留下沉默不语的杨初年在院里，思索着什么...

        一间少有人及的茅草屋，小小的院子里，此时却拥满了人，村里除了不能下地的娃娃，应是都来了这里，每个人的脸上多少带些严肃、愁色，小声议论着什么听不清的言语。

        小小的茅屋里，并无多少杂样物什，其主人想来也是不爱麻烦的性子。比起屋外的嘈杂，里屋内倒是安静一些，床榻上躺着一位气息微弱的老人，李肃在床榻旁侯着，时不时拿着棉巾擦去老人嘴角流下的涎水，又不时俯身去听老人略显模糊不清的言语。

        李肃轻声在老人耳边说着，村中已迁出三十八户，有房有地，大都过得不错。李瑞、李干、老陈还在衙门捞了个跑腿的差事，说出去也算半个公门的人，端的是铁饭碗。李若带着李殊在镇上求学，李殊脑子聪明，学塾的夫子们都夸，以后定是要考上功名的...

        听着这些，老人扯了扯嘴角，勉强的笑了笑，带着些许欣慰。老人微微抬手，示意李殊讲他扶起来，李肃拿过枕头垫在床头，让老人靠在软枕上，略显吃力的坐起，老人斜靠着看向窗外，似乎在等着什么。

        风声掠过，外面的嘈杂声忽然停了下来，一瞬间寂静的有些诡异。

        茅屋内外的人看向那个撑着纸伞的白衣少年，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退步，又好像是在刻意让出一片空白，戏谑、敌视、漠然、眼神各异。有人惊异这种场合怎么让他前来，有人想要窃窃私语，说着听不清的话，有人刚想出声呵斥少年，想让他滚出小院，只是被人悄然拉住。

        少年只是低下眼眸，缓步向屋内走去，小小的纸伞遮住了一切的不怀好意。

        所幸没什么阻碍，少年终于走到了门前。正要跨门而入，身后飞来一块尖锐的石子，少年没有回头，因为已经有人替他接下了这枚石子。

        李肃看着手中的石子，又冷淡的看向在人群中眼神闪躲的少年，许是被李肃盯得有些发毛，那少年低下了脑袋，旁边一位妇女讲他拉在身后，神情满不在乎，众人虽然知道此举不妥，但到底也没出声。

        李肃略带笑意的拍了拍少年的肩头，示意他先进屋，少年点点头，收起了纸伞，自始至终没看人群一眼。

        王宣眼睛微眯，有些看不清眼前少年的面容，想要抬手揉揉眼，却是有些艰难，到底是老了，老的连使得最多的胳膊都抬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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