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图穷匕见 (3 / 3)
        狄人一看事情败露也不再掩饰，为首的狄人从后面一把抱住小新兵夺过他的佩刀就从给小新兵来了个透心凉，可怜的小新兵善良热心，就这么死在来离家乡千里之遥的土地上。但战场就是这样，多少和他一样的人都在人生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匆匆结束。

        离那几口大箱子近的狄人赶紧掀开大箱子，先把那些碗扔向了冲过来的虎贲士兵，而后从干草里抽出一把把马刀分发给身边的同伴。这就是为什么狄人非要买这家摊的碗。这群狄人是科伦部大汗的帐前铁卫，各个骁勇善战，战斗力不弱于虎贲军，一时之间城门口的虎贲军也拿不下他们。而为首的狄人是科伦大汗的骁将中军千户之一吉布哈。

        这是在马市上巡逻的虎贲士兵赶紧向城门赶去，可是马市上的人们似乎有意阻拦他们，三五个人堵住一名士兵。这时候，刚刚卖给吉布哈瓷碗的商人，和两名伙计跨上刚刚得来的三匹马，提着马刀一下子砍倒前面的一个虎贲士兵。随后一勒缰绳，马头高高扬起，马上的商人用狄语大声喊：“勇士们，动手。让这些汉人见识一下海东青的威力。”

        诚然这也是个狄人，而且卧底在开平府已久。

        马市上的许多敌人客商纷纷撕去伪装，扑倒身边的虎贲士兵，抢下他们的武器，纵使虎贲士兵骁勇善战，但也在人群中发挥不出来，都被扑倒在地，他们有的被勒死，有的被刺死，有的被扭断脖子，就连惨叫声也被人群的嘈杂所淹没。

        抢到武器的狄人迅速向城门靠拢，阻挡他们的平民纷纷被砍倒在地。这支隐藏在商人之中的狄人乌央乌央的也不知有多少。

        城门楼上执勤的弓箭手和火铳手看着底下混乱的人群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敌我，不知该不该放箭和火铳。负责城楼上守卫的是一名佐领，和守备是搭档，雍军的的编制里守备负责治军和后勤，佐领负责作战。这名佐领看了一眼城下的混乱的人群，无奈的锤了一下城墙，大声喊：“诸位兄弟随我下去支援城门。”虎贲士兵们得到指令，毫不迟疑的放下弓箭和火铳，拔出佩刀就跑向城门。

        守备此刻在几名士兵的保护下，被围在狄人中间，他不停的高呼：“兄弟们顶住，咱们城里的兄弟马上就来了。”不过他心里也没底，他没底的是自己能不能坚持到城里大营的援兵过来。

        骑着马的狄人卧底，看到了在人群之中的守备，手里挥着马刀就冲他而来。这守备平时虽然也不欺压商贩，但他有些高傲，常常不理会这些商贩，这本无可厚非，但处于两大民族之间的世仇，他的一点点小事在这名卧底看来就足以令人怀恨在心，欲除之而后快。

        狄人卧底骑着马肆无忌惮的冲向守备，一连撞翻了好几名士兵，这就是骑兵的可怕，只要马蹄一响，前面的血肉之躯只有被撞翻得的份。不一会卧底就接近了守备的身后，守备也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他已经感觉到了身后的杀气，他不假思索地挥刀向后砍去，可惜砍空了。这一次失误迎接他的就是一把砍在他面门上的一把马刀。

        卧底下手干净利落，一刀结果掉守备，随即翻身下马，又砍翻几个试图拖回守备尸体的虎贲士兵，走到守备的尸体旁边蹲下去取下了他的头颅。

        吉布哈看到守备被杀，大声的用汉话喊：“你们的将军已死，还不投降。”谁知道虎贲士兵们没有丝毫犹豫，接着冲狄人杀来。在雍军中，从一镇到一协都有两名相同品阶的武官，这就是防止在一名武官死后群龙无首，镇以下往往需要武官亲自到前军指挥，甚至还会下场杀敌，武官的死亡概率极大。而营和军的都统、各军将军往往只需要在中军帐中调动兵马就可以，并有亲兵保护比较安全。

        吉布哈吃惊于雍军的训练有素，来不及让他多反应一会身边的雍军士兵就围了上来，他不得不又陷入苦战，值得让他欣喜的是马市上乔装的狄军已经冲了过来，城门外的虎贲士兵几乎已经被解决干净了。

        老旗总在人群开始混乱的时候就差不多猜到了怎么回事，他不禁懊悔于自己的失误。但多年的经验让他迅速反应过来，马上就集结了自己一协的兄弟，很快部署好人手。他让自己的搭档游击将军带着一半人去城门救援，而自己则带着大部分弓箭手和火铳手关上马市大门，拉好拒马。这不是因为他贪生怕死，而是他隐隐感觉到会有更多的狄人从北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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