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前因 (1 / 3)
        “耀叔你回来的正好，这小子背地里搞小动作，我正要教训教训他。”甄伏一只手仍抓着往生的衣领，他体格健壮，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往生提起来。往生还没来得及辩解，只觉得眼前一花，耀三已经到了两人身边，伸手抓住甄伏的手腕，仿佛抓着一个空布袋，一甩手，甄伏就被扔出去老远，重重砸落在地上滚了几圈。

        “院门开着，你抓着治安官的衣领，如果进来的人不是我而是别的人会有什么后果？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甄伏这一下摔得不轻，他素来害怕耀三，完全不敢顶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朝外走。出门之后，还不忘一瘸一拐地关上了院门。

        院子里就剩了耀三和往生两个人，耀三道：“进屋里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往生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耀三自始至终都认真听着，一句话都没说。等往生说完，耀三沉默了一小会，才开口道：“其实我犯了一个错误。你一定很奇怪，在当初我拦住你们两个，把你们带上山的时候，我究竟是怎么看穿你们身份的吧。”

        往生当然奇怪，因为它完完全全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既然耀三愿意解释，往生自然很乐意听，“我们的衣服和包裹都是从镇子上买的旧货，打扮上不会有什么破绽，口音也没有问题，更何况你根本就没听到我们说话。我想过很久，觉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你在我们经过的镇子上有眼线，把我们要经过的消息告诉了你。当时税卫即将进山，你的计划到了最后一步，肯定没日没夜守在那里等我们到。”

        耀三笑笑，说道：“你的猜测很合理，却没多少可行性。山寨守在出山的必经之路上，但山里的村落镇甸却有几十个，不可能有那么多人手放出去充当眼线。我不是山寨的老大，谋划的又是要逃离此处，也不可能让太多人知道。在当时，你们两个出现在那条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要被我拦住。”

        “我不明白。”

        “看起来你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我问你，你是孤儿或者因为别的原因，被你那个同伴的家庭收养的么？”

        往生略有些诧异地点头，“我是孤儿，海寇肆虐之后找不到亲人，被往生的父亲收养。不过你怎么知道？”

        “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我想你该听说过，在联邦明城领以外的地方，各个学校魔法教学水平是非常低的，平均二三十个学习魔法的人，只有一个最终能成为正式的魔法师。在明城领，虽然这个比例会大幅度上升，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门路把自己的孩子送到明城领就学。不过，在帝国西翎教区有一个叫做隐世洲的地方，那是一个民间的魔法研究机构，在那里发现了一种极为巧妙的办法，能够极大地提高学生的魔法学习效果。这个办法在帝国内部并没有引起什么反响，因为整个帝国的学校魔法教学水平都很高，一多半的学生最终都能通过认证，成为正式的魔法师，但在联邦明城领以外，它毫无疑问地引起广泛关注，并且大受欢迎。而且，这个方法实际操作并不困难，只需要在自己孩子还小的时候收养另外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孩，然后让两个孩子一起长大。”

        往生一愣，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问：“你是说我么？”

        耀三点头，继续说道：“因为需要培养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与默契，收养另一个孩子的时间要尽量早，据说两个孩子感情越好，最终成功的几率越大。等他们长大到一定的年纪，就可以一同进行魔法启蒙，尽量维持相同的学习进度，据说在‘神授五年’的时间内，能把学成的机会提高到七成，而且得到的是两个正式魔法师。这个方法唯一的风险在于，如果两个孩子之中有一个完全没有学习魔法的天分，魔法启蒙失败的话，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如果魔法启蒙失败的孩子是自己的孩子，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可如果失败的是被收养的孩子的话……”

        耀三没有继续把话说下去，但往生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在他被收养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原来都不是无缘无故的。为什么他被赶出了往生在的院子，在家中不被允许继续和往生来往，为什么离开徽银领之后他被安排到乡下的庄园里，不准同往生通信。他说：“我们九岁的时候确实一同进行过魔法启蒙，不过我被认为毫无魔法学习天赋，启蒙失败了。这么说，你知道这个方法，所以看到两个年级相仿的少年一同走在路上，就怀疑我们是由这样的方法所培养出的，认定我们是赶去赴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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