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隐秘的职业
        实际上尽管收入不菲，以梓涵的工薪仍无法在购买理想国的入场券的同时维持体面的生活。豪华公寓、专属轨道车、有人服务的餐厅，梓涵的消费水平在中上阶层中也算不错。并不像很多收入接近的工薪阶层为了理想国的永生，大幅牺牲在地球表面生活时的生活质量。

        正是由于大量中产阶级不惜降低生活质量也要追求在“理想国”的电子永生，全球经济都开始步入缓慢而持续的衰退。尽管多数国家的领导人和政要都是“理想国”的客户，理想国还是受到了来自衰退压力下各国的普遍压力，希望理想国能降价，甚至有政客表示，电子永生是每个公民的平等权利，应该对全体地球居民免费提供服务。

        梓涵是个现实的人，他并不太关注政客们对电子永生的态度，他更关心的是如何保持生活水平还能买得起“理想国”的门票，甚至进入理想国后还能有可支配的财产。或许“理想国”是一个付费电子游戏，付费客户与免费玩家是玩与被玩的关系，真如此，到了理想国却没钱充值就麻烦了。

        很自然的，梓涵希望通过自己的技能赚点外快，做个兼职赚点外快也不是没想过，但一方面与现在的公司签了竞业禁止协议。另一方面，兼职把业余时间花掉，就算赚了钱生活质量也好不到哪里。

        梓涵的办法是让别人替自己兼职。

        梓涵发现由很多机器人和人都能做的工作，人做的化似乎就更高级一些，例如餐厅服务员，味道差不多的饭菜，放到全由人服务的餐厅价格要远贵于由类人机器人服务的餐厅。高级餐厅的老板也因此愿意雇用活人，政府也会因为餐厅雇佣活人而提供额外的补贴。虽然如果不经过特殊的说明，大多数被服务的人根本看不出服务员是人还是类人机器人。

        当然，由于补贴的存在政府会严格监管，政府的户籍登记制度增加了作弊的难度，未经户籍登记就不会被认定为人而享受补贴，而冒用经过户籍登记的人的身份就必然涉及重复税务申报等问题，马上会被被冒用身份的人发现。

        管理不十分完善时，曾经有过短暂的混乱，有企业冒险采用类人机器人冒充人获取利益，梓涵所在的公司还曾经销售过这样的类人机器人。也正是那个阶段的实践，梓涵学会了让类人机器人更加像人的各种技巧。

        政府的严格监管使得企业不敢冒险用类人机器人冒充人，梓涵却发现了新的商机。

        用人企业也未必有能力分辨出类人机器人与人，只要被冒用身份的人不去举报，类人机器人就可以像人一样领一份薪资。

        想要被冒用身份的人不声张有不少办法，梓涵的办法是给他们好处。

        以全职餐厅服务员为例，的确有人愿意只拿七成薪水但不用亲自辛苦去工作。更有人自身由于性格、体能上的原因并不适合担任这份工作，未必能通过餐厅的面试和严苛的试用期。梓涵可以为这些人提供替身机器人，长相完全一样，可以不辞辛苦、任劳任怨的完成人不愿意干的任何工作、加班加点也不会觉得劳累。条件只是要抽取30%的薪酬。

        为了合法的拿到这30%的薪酬，梓涵会与他的客户签约提供一个长期的心理咨询服务，为此梓涵还专门学习了心理医生的课程，取得了一份资质。

        税务局也曾质疑，梓涵如何在一份全职工作之外，利用业余时间为几十个客户提供心理咨询服务。梓涵的解释是在科技帮助之下，他有能力为多名客户同时提供在线咨询服务，并另客户满意。毕竟没有少缴税，而且他的客户也都还满意，税务局也没有动力做过多的调查。

        事实上梓涵的客户更容易暴露，毕竟机器人工作完毕也要回家，两个长得一样的人在一个住处出入难免被细心的邻居发现。好在这世界日益冷漠，很少有居民会关心邻居的死活，更何况近年来，定制跟自己一样的机器人这种自恋行为也没那么稀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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