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 (2 / 7)
        我向老者道谢后，就要向楼房走去，老者摇摇手说：“你不要去了，公司没有人。”老者示意我到传达室里等。

        这两位老人都是当地农村人，讲一口方言。他们对我讲话时，如果不给我做手势，我几乎一句话都听不懂。好在我讲话，他们能听得懂。老者有一点文化，能用笔写字。这样，我与他们就能勉强交流了。

        我拿出介绍信递给老者，老者看过介绍信后，知道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就告诉了另一位老人。没想到那位老人知道我的来意后，表现很激动，一边说话，一边连连摇手。他说的话，我听不懂，经老者写在纸上，我看过后才知道他说的内容：“他们是骗子，这个钱，你肯定要不到！”

        老者是公路交通管理所所长的岳父，占女婿的光，在这里当门卫。另一位老人是邻居，家在管理所院子的旁边，房子只有2小间。公路的西侧只有这两家。

        公路的东侧有一个小饭店，主要做过往车辆上人的生意。这个地方除了这3处建筑外，就是公路和农田。因此，两位老人在一起聊天是经常的事。

        通过与老者的交流，我知道了公司的概况：这是一个典型的皮包公司。公司一共有4个人，1个人是总经理，2个人是部门经理，有1位女性是总会计师，也是总经理的夫人。公司的办公室，是租赁交通管理所的。正常情况下，公司里没有人。经理们过十几天才能来1次，总会计师一个星期能来1到2次。他们只要来，都是在上午，过了12点钟，公司就肯定没有人来了。

        一连三天，我都没有等到人。第四天上午11点钟，总会计师来了，老者及时告诉了我。我立即从传达室出来，尾随她进入楼内。只见二楼楼梯右边过道的两侧，有3个办公室的门上，挂了醒目的牌子，牌子上分别写着：总经理室、经理一部、经理二部。经理一部、经理二部的门都关着，只有总经理办公室开着门。我走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前，看见总会计师在里面，就跟她打招呼。我进去与她寒暄之后，就掏出介绍信，说明了来意。总会计师很客气地告诉我：“总经理和部门经理都去上海讨债了，明天才能回来。”她约我明天下午5点钟，到这里会总经理。

        第二天，夜幕降临后，总经理从上海方向，开车来到了交通管理所大门口，未进院子，就直接让我上车，朝嘉善城开去。车上还坐着2位部门经理。虽然车子和公司的办公室一样，都是租来的，但是，总经理的开车技术的确不错。

        我被带到了城中的一家饭馆，受到了热情接待。满满一桌菜中，让我不易忘记的一道菜，是油炸蛇肉与泥鳅。总经理劝我吃时说：“这条蛇是我亲点的一条较大的活蛇。”

        用油炸过的蛇肉，吃到嘴里，感觉就像吃的干肉丝，不肥不腻。在徐州的饭馆里，一般没有这道菜，徐州大多数人不敢吃蛇肉。

        我在张庄煤矿曾经吃过1次蛇肉，那是老矿长朱友山请我们吃的，也是张庄煤矿的厨师做的。当工作人员把这道菜放到桌子上时，我们看不出来这是什么菜，就问工作人员，朱矿长不让工作人员告诉我们。他自己先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边嚼边说：“好吃。”然后就叫我们吃。那次的蛇肉是水煮的，肉感较嫩，吃不出肉丝丝，也是不肥不腻。我们吃完饭后，朱矿长才告诉我们，那道菜是蛇肉。如果一开始就告诉我们，我们未必敢吃。

        酒足饭饱后，我未能忘记讨债。他们也挺爽快，总经理说：“上海的客户答应半个月后给我们钱，你过半个月后再来拿钱。”

        我信以为真，心想：那位老人还说人家是骗子，我要不到钱，看来是老人冤枉人家了。

        半个月后，我第二次从徐州来到嘉善。这次，矿上还派荆师傅跟我一起来了。荆师傅以前在矿上的工资科工作，已停薪留职多年，在自己的家乡开办了一个小工厂，效益还不错。正因为他有对外工作的能耐，所以被矿领导召回来，参加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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