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履薄冰（一） (2 / 2)
        霍伯正在观看一段无声的录像，来自奥拉姆号的舱外监控，关于一望无垠的太空。此时此刻，华法世仔细观看视频，在他看来，画面中的一切都很普通，并无异常之处。

        “你看到了什么？”

        霍伯皱了皱眉头，“抱歉，我就是有点太疑惑，忘记给你看这个东西。”

        奥拉姆号飞船系统的航行记录几乎等同于航行日志，唯一的区别在它是飞船接收到的最原始的数据，也是黑匣子的价值所在。令霍伯感到疑惑的是一则飞船的求救信号，注册代码为HW13。华法世同样陷入疑惑，数字越小代表生产年份越早，堪称古董级别的飞船理应淘汰或是陈列在博物馆，然而电脑是不会骗人的，它正漂泊在47星域的暗区。他需要一番调查证明它的存在。

        “皮亚乔号，始建于2213年，是人类史上首艘行星裂解飞船，开辟了人类真正意义上远征和殖民太空的先河。预计于2163年退役，然而在2136年的一次暗区探索中失去联系，再无音讯，船长和船员等四千人不幸罹难。为铭记先驱们的勇气，人们称之为‘阿瑞忒之泪’。”华法世将视线从数据板转向霍伯，“飞船结构图，具体的船员信息，荣誉记录，这些信息都挺详细的，唯独没有关于最后一次任务的内容。”

        “这不合理，不是吗？”霍伯说，“盖卫特空间始建于2400年，距今只过去35年，而第一批抵达47星域的飞船是在一个世纪前。它失事的地点是在正北方的4星域，我们这儿可是西南方，相距一千多光年。”

        “奥拉姆号舰桥上的船员知道这事儿吗？”

        “没有人知道。”霍伯回答道，“当时情况紧急，人人自危，自救才是第一要事。”

        “那这事儿怎么办？”华法世问道，“直接忽略掉，还是把它写进报告交给管理部处理？反正我们也插手不了这事儿，还是交给行家比较妥当。”

        霍伯摇了摇头，“你可别指望公司会把它当回事儿。再说，这可能会扯上大事儿，而董事会最不期望外界目光聚焦在这件事上，因为那可能会引火上身。”

        “有这么严重吗？”华法世不解地问。

        “空间站的天价造价一般只有政府承担得起，然而盖卫特空间站几乎完全由公司出资建设，政府只不过派了几个小官员来这儿养老。况且，暗区探索不仅高成本低回报，而且时刻面临高风险，你见过哪家公司愿意吃亏？”霍伯说，“你来这儿好几年了，可是我的前辈，肯定知道才对吧。”

        “明明是你的表达有问题，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把我往沟里带。”

        “那还真是抱歉，可能是最近太累了。”霍伯边抱怨边活动关节，“反正都不关我们的事儿，我瞎操个心啥。下班之后我请你喝酒，还是老地方。”

        “你是怕喝醉后没人扶你回房间才请客的吧。”

        “好啦，早点忙完早点下班。”说完，霍伯关掉了不相关的全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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