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雪 (1 / 4)
        才是一夜，草上便打满了霜。在这样的日子颇为惬意，白日里扛些草料给老汉家的六头羊。余暇时，坐在远处的山头眺望。傍晚，捡着影子回来。

        晚上，和老汉喝酒吃肉。老汉喝酒常常满脸通红，这时他便摸摸秃顶，拿出马头琴，让这些苍茫辽远的牧歌，老妇也在一旁应和。

        待了一星期，终于雪来了。如书上描述的一般，雪下得大，漫天，分不清天地，只是茫茫。

        我带的烟抽完了，开始学起老汉抽草烟。草烟呛得很，劲大，过不得肺，往往是一阵咳嗽。

        这样的日子很舒适，我从未想过在这样一个远离嚣喧的地方，让我获得如此……

        我往往会在梦中惊醒，左眼隐隐作痛。我梦见我在血沼中，我在呼救，回应我的只有影子。

        我开始跟着老汉学牧歌。对于五音不全的我来说，这是件难事。但试试好歹胜于只能跟着老汉打拍子。

        无聊时，我便用左眼，看向远处的那片茫茫。

        每一次使用左眼，我内心的不安便愈发强烈。

        他们总有一天会来的，也许就是这个冬天。

        那天刮着暴风雪，风吹得窗子哗哗作响，雪粒拍打窗户，撞击草叶。

        草原上的雪不似南方，至少不似我曾经居住过二十余年的南方小城。

        只消是一夜，漫天的铺盖下来，覆住牧草早已枯尽的贫瘠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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