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浮沉 第七章 暴雨夜 (1 / 3)
        第二日，山城那边总会时不时传来一些轰隆隆的声音，听得不真切，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老船夫和问心总会过河，离得近些听，又害怕被卷到里面去，只能离小溪不远，结果什么都没发现，后面便习惯了这声音，只当是两方打得激烈。

        到了中午要吃饭了，老船夫要问心去烧火煮饭，问心也真的开始学做饭起来，也幸的有老船夫的指点，还像模像样，这乡野的孩子，即使没做过，也看得多了，一学就会。

        下午，从山城那边过来，要渡河的人多了，老船夫过去渡他们，见他们神情慌张，似逃难出来的，就问他们，城里现在情况如何。那些人都含含糊糊说不清楚，只说自己是抓住空隙逃出来的，官军和马贼杀得激烈，还用上了火药。原来那些轰隆隆的声响是火药炸的，老船夫听到这里有些担心，那将军武功再好，要是火药偷袭的话，也容易翻了。

        老船夫身体身体确实不如以前了，撑了一会儿船，神气就有些沮丧，不知是热的还是累的。老船夫刚坐下，把手扶着额头，没休息一会儿，对面又有人在喊船。

        问心说：“爷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痧了，快去那阴处歇歇，这船我管，我来渡那人！”

        “好，你去渡人，你要当心点儿！”

        老船夫话也不想多说，好像热的透不过气，不停地哈着气，站了起来，朝屋子里走去。回到屋里先是喝了一大碗茶水，又在眉心揪了揪，掐了掐，直到黑紫的血印完全露了出来才罢休，这样以后，就躺在了床上睡了。

        问心上了渡船，黄狗却没有跟上，它也怕热，早不知躲什么地方去了。把人接过岸后，问心一个人便坐在渡头，拿出了竖笛，吹了起来，和当初不一样了，笛声悠扬动听，没带任何跑调。一曲吹完，没有再吹，估摸着爷爷应该睡着了，他望了望山城的方向，好像觉得这会引来不好的人似的。

        老船夫当真又病了，太阳转了一圈重新升得老高，人才起了床，头却还沉沉的。问心早早地起了床，去附近的山林里，找了些去暑的草药，煎着，逼爷爷喝了。老船夫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无数圈，并没有出去，只是扶在大门边框上，不时地伸出头，瞧了瞧外面看船的问心。

        大日头很快就过去了，天气愈发沉闷起来，溪面，屋前，林子里，都是红蜻蜓。天上的半边，不知何时出现了吓人的黑云，带来的风开始作怪，让树叶唰唰地作响着。

        老船夫放心不下，在门口呼唤着问心：“鱼儿，等会儿肯定要落大雨响大雷的！回头把渡船拖到高岩下系住，这样稳当些哩！”

        “爷爷，我知道吧！”问心照着老船夫的意思，在黄狗的帮助下把船拖了过去。

        “爷爷，这天好吓人，从来没见过！”问心刚进屋就说到。

        雨还没有下来，云间炸雷，闪电却不断，映在老船夫的脸上，看起来惨惨的。

        “不必吓人，一切该来的总会来，不管什么时候要学会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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