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氏离京 (2 / 3)
        城郊五里处的小山头上，几个仆从和一队腰带佩剑的便衣武士护着一个瘦弱的年轻文士，在山顶远眺。

        这年轻文士，一身厚重的浅色棉衣，披着一件皮袄，再罩着一件暖和的貂毛裘。

        但近处见其面容，却是实在瘦的可怕，苍白的面色，连那唇瓣亦是没有一丝血色。

        身旁的一名老随从为在文士举着伞，另外三个年轻的家丁提着炉火围着他，生怕这位受了丝毫寒气，而旧疾复发。那队武士亦是出去几个在远处站岗的，其余人皆是簇拥在其旁，分外紧张着这位。

        这正是之前那位与张和周旋的赵逢顶信任的谋臣霜华先生戏缺。

        “咳咳……制之走得还真是急啊……”戏缺轻轻咳几声，定定地望着那远去的马车。

        “先生为何不派人截杀沮家公子？”一旁的老随从问道。

        “呵，”戏缺摇摇头，有气无力道，“倘若制之今夜同那些世家一同走，我还有几分办法叫他死于乱军之中。届时天下人问起，只需将这罪名安于那些世家头上便够了。可是而今……他若这般正大光明地走……杀他，只怕会得罪了天下士人……不如不杀。”

        “那之前相国大人同意让沮家公子回颍川时，先生为何不阻止呢？”

        “阻止……”戏缺勉强勾起苍白的唇瓣笑了笑，“沮家乃是儒林第一世家，制之又是以小叔病重为由，此乃孝道，主公是万万不可阻止的……而今主公在洛阳没站稳脚，得罪了世家，就不宜再得罪儒林士族了。”

        “属下受教了。”老随从点点头，为这过分瘦弱的文士再加上一件棉袍，“先生，再过几个时辰太阳便落下去了，寒气便重了，还是应当早些回去。”

        “如你所愿……”戏缺转身领着众人下山，登上了一个极为朴实与寻常人家所用别无差别的马车，由众人护着往洛阳城中去。

        临进城之际，戏缺挑开车帘，望着这洛阳百年的城墙，微然而笑，笑意中无尽的杀意令人心惊，“世家么……”

        “先生，快进城了，不宜再开车帘了。”老随从上前为文士将车帘遮好，又转身令车夫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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