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8 / 11)
        --如果她像你想的那样来自发展中国家，那就不太可能了。

        --是这样没错，但如果她在里面的话，我们会自责的。永远不要忽视显而易见的东西，你总是这么告诉我的。

        --骨髓里面能提取到的东西应该很少。

        --我们可以从她的一颗牙齿上提取牙髓。

        --我以为头骨在你那儿。

        --哦，是的。还有别的骨头。我可以让汤姆从股骨上切下一小片。事实上，他很可能已经这样做了，以得到骨髓。

        停顿了很长时间。艾米看着屏幕上的光标茫然地向她闪着。然后，

        --我想值得一试。又是一阵停顿。--汤姆还安排了什么其他的检测吗？

        --我不知道。毒理学吧，也许。

        --不会有什么收获的，只能定性，不能定量。只能测出是否有毒药的存在，无法知道具体有多少。

        艾米对着屏幕点了点头，好像山姆能看见她似的。她知道山姆是对的。这让人沮丧。不知怎么的，她还是觉得应该能从人骨中更多地了解一个人。--好的，谢谢，山姆。待会儿再聊。

        艾米望着房间的另一头放着的她塑造的琳的头骨。即使没有肌肉的附着，上颌骨的裂口也显示出这是一个严重的缺陷，使原本应该保持在一条直线上的牙齿移了位。她抓住轮椅右臂上的操纵杆，把它平稳地驶过地板，来到靠窗的桌子旁。她已经钻好了洞，并把榫子粘好了。现在胶水也已经凝固了，她可以开始建立一层‘肌肉’来给脸部下定义和个性。她开始准备橡皮泥条，但她的挫败感并没有消失。

        这是她最常感受到的情绪，常常导致抑郁。这是因为她感到不能胜任自己的工作、她所接受的训练、以及她逐渐热爱的事业。虽然她的大脑仍然清晰敏锐，手指也没有丧失任何技能，但她有限的行动能力意味着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作为一个法医学牙科医生了。有些事情是她坐在轮椅上根本做不到的。当然，她得到了讲课的工作，但她从来都不怎么喜欢这份工作。她讨厌人们眼中的同情。不知怎么的，这降低了她所说的话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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