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6 / 11)
        他们走得很慢，有几分钟没说话。然后麦克尼尔说道：‘今天是我最后的一天了。’他觉得她的脸朝他转了过来，但他不想与她对眼神儿。‘你什么意思？’

        ‘我递交了申请，明早七点结束。’

        ‘我不明白。’他听出她声音里的困惑。

        ‘有什么不明白的？我辞职了。’

        ‘为什么？’

        ‘因为你拿到了肖恩的监护权。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现在不抽空去见他，我永远也不可能见到他了。’

        她很久没有说话。然后她说，‘很遗憾你没早点儿想到这么做。’

        ‘别说了。’他把胳膊从她的肩膀上移开，又感到了同样的愤怒。他们争吵时总是这样的。‘我现在不想这么做，肖恩才是唯一重要的。’

        她把胳膊伸进他的胳膊里，捏了捏他。‘你说得对，我很抱歉。如果我们都多想想肖恩，少想想我们自己，事情就会不一样了。’

        对肖恩来说，当然是不同的，他想。但他怀疑他和玛莎是否会更快乐。如果不是肖恩的意外到来，他们的关系很可能也就无疾而终了，然后两个人都各走各的。他想知道，有多少对夫妇是因为不小心怀上了孩子而陷入了无爱的婚姻中？这对孩子有多不公平？肖恩想要的无非就是他们的爱，虽然他们也给了，但从来都不是无条件的。现在他奄奄一息，他们只剩下悔恨和内疚。他俩都是罪魁祸首。

        ‘你有什么打算吗？’玛莎问道。‘以什么谋生？’

        麦克尼尔摇了摇头，这是他一直在回避的事情。‘我不知道。’

        ‘也许，’她突然说道，‘也许如果肖恩--如果他能挺过来--也许我们应该考虑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为了他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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