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 / 4)
        ‘到底怎么啦？’工头失去了耐心。

        坑里的那个人又小心地靠近袋子。‘是骨头，’他低声地说，尽管如此，大家都能听得见。‘人骨。’

        ‘你怎么知道是人骨？’人群中又有人发问。他的声音听起来大得惊人。

        ‘因为有个该死的骷髅头正盯着我看。’高个子抬起头来，他的皮肤似乎都绷紧了。‘但它很小。太小了，应该不是成年人的。一定是个孩子。’

        ii

        麦克尼尔在很远的地方，他不该去的地方，一个温暖舒适安全的地方。但他脑中一直有一种奇怪的唠叨，一种是什么东西被忘却或错过的不安的感觉。然后他开始不安地记起他已经有几个月没工作了。他怎么把这个都忘了呢？但他以前做过的，他知道。他有这个模糊的回忆。天啊，他要怎么解释呢？他怎么能告诉他们他去了哪里，或者为什么呢？哦，上帝啊。他觉得很不舒服。

        他听到电话铃响，知道是他们。他不想听电话。他能说什么呢？他们曾经一直付钱给他，他都懒得现身。其他人必须替他打掩护，帮他顶班。他们会生气，会指责。电话铃又响了，他还是不想接。‘闭嘴！’他对着电话吼道。电话并不不理会他，每一声铃声都刺痛他的心。它还会继续刺痛他直到他听电话。他额头上渗出了汗水。他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套牢了，他越想挣脱，就卡的越厉害。他转过身来，又拉又踢，醒来时喘着粗气，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瞪着天花板，短发把头下的枕头搞得湿漉漉的。电子表上显示着06:57的字样。这是他从家里带走的唯一的东西，是肖恩送的礼物，是能把红外线数字投射到天花板上的闹钟。这样在那些失眠的时段里不用回头也能看见表。天花板上总有那么大的一个时钟在时时提醒着你时间过得有多慢。

        当然，他知道这不是肖恩买的。玛莎知道他有多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但是肖恩很乐意把它送给他。那是一种纯真的快乐，是那种似乎只有孩子才能从给予和接受的行为中获得的快乐。

        麦克尼尔从汗水浸透的床单上挣扎着爬起来，摆腿坐在床沿上。冷空气拥抱着他。醒醒！电话还在响。就像在梦里一样，他知道这一切不会消失。他伸手去床头柜，拿起听筒。他的嘴唇还粘在牙齿上。‘哪位？’

        ‘我希望你是醒着的，麦克尼尔。’

        麦克尼尔的舌头还黏在上颚上，他尽力使它们分开，立刻便闻到了他呼吸中带着一股不新鲜的威士忌的味道。他揉着惺忪睡眼，‘还有12个小时才轮到我的班呢。’

        ‘你现在就得粉墨登场啦，孩子，我得给你增加一班。我琢磨着你必须得上了，我又有两个人倒下了。’

        ‘妈的。’

        ‘你再**骂也没用。我们后院着火了，我已经没人可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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