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正阳门前大堵车 (2 / 4)
        ……谁料想自己听得太过入迷，竟然忘了还有迎哥哥回家一档子事。直到秋雨散去，太阳西斜，先生宣布下课时，咱们这位好学的大小姐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今的子鸢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小手攥着那方精巧的江南手绢，不免有些后怕。

        “不知道哥哥会不会生气……他总说世上最疼我了，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怪我吧……可一想到哥哥失望的表情，还不如骂我一顿算了……哎，都怪我，听得太认真了，也怪曾先生讲得太好……往后我还要求着哥哥教我剑术呢，如果他一生气不肯教了，该怎么办呢……”

        过年时，列子鸢曾求着哥哥将春秋剑法的剑诀抄一份给她。当时只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指望哥哥真的会将山阴派的秘籍随便给旁人。没想到的是，列卿几乎把这个妹妹宠到天上去，只要她肯开口，就算九天的星星海里的大鳖都要捉过来，何况抄份剑决这样的小事。列子鸢得了春秋剑诀后，每日把自己关在房中偷偷练习一个时辰，虽说没有实战的训练，但真气的积聚凝练已经初见火候，距离高手的门槛也只有几步之遥。如今的她正是最需要指导的时候，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个哥哥哄好了。

        想到这层，列子鸢有些懊丧地咬了咬牙，愈发怨恨自己听课入迷的事，拉扯着手绢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泄出少许真气，几乎要将那方价值百两银子的帕子撕成碎片。

        ……

        “吁——”

        “怎么了？”没等列子鸢开口，坐在她身侧的小雯已经替小主人发出问询：“没见到小姐很着急吗？为何停下来？”

        “小姐，前面的闹市口有人决斗，把朝天街和正阳路都堵上了，各府的马车也一并塞在这里……”

        小晴瞄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与马车，不满地训斥道：“哪个没眼力见的，竟然敢在京城长安天子脚下动土，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若是耽搁了小姐与少爷的事儿，他们担得起这个罪吗？”

        “赵大哥，能绕远路赶去正阳门吗？”列子鸢也有些着急，脆生生地问道。

        “小姐，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后面也都堵上了。”专为庆侯府驾车的赵能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有些惶恐地请罪道：“是小的无能，还请小姐治罪。”

        列子鸢微掀车帘，从宝石珠串的剪影当中看到了身后堵上来的马车，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没有耍大小姐脾气迁怒于下人，反倒自己安慰自己道：正阳门一带堵得那么严重，想必哥哥他们也还没来得及入城，自己这时候来迎接应该不算太晚，只是……依照哥哥那个性子，恐怕见到有人当街决斗，忍不住要插手……更何况哥哥身边还有那个哪里热闹往哪里钻的惹事精。

        一想起惹事精御风宿，列子鸢不免气愤命运不公，只恨自己是个女儿身，被靖朝上下条条框框的礼节规制着——否则与哥哥一同去会稽郡修习武艺的，肯定是自己，怎么着也轮不到御风宿这个“恶名昭彰”的浪荡才子。

        “赵大哥，在闹市区决斗绝非小事，不知有没有人通报过京兆尹府与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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