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归来长安 (3 / 5)
        “对你个大头鬼！黄妹妹不同于其他水性扬花的女子，绝不会变心……不，这不是重点……”御风宿用力挥了挥额前的空气，似乎在驱散什么迷雾，“师哥，你有没有把小弟我那些风流……那些事告诉过子鸢妹妹？”

        列卿在自己面前的瓷杯中倒了些热茶，缓缓饮了一口，和善地笑道：“你的风流韵事满长安城皆知，至今仍是各豪门府第教育子女采用的反面典型……据说城西柳家的族学把你的事编入了教材，以此教导柳家的青年才俊一心向善，切莫学你。”

        御风宿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有些尴尬地硬笑了两声，故作镇定地一把打开折扇，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不屑与凡夫俗子解释”的模样。

        “当然了，称赞你的也有不少，大多都是受尽家中母虎气的中年男人……比如我那个叔父，虽说也算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二品大员，至今仍未纳妾，在宅子里见到我叔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常因逆了叔母的意，被追着满屋子跑……犹记得去年过年我回家的时候，他和我感慨，说是如果再活一次，一定要活成你那风流多情的模样。”

        “我居然还有这等追随者。”御风宿讪笑了几声，“想必令叔母想必也是颇有手段吧，一个女子居然能掌控家中话事权，丈夫还是礼部尚书，难得难得……”

        “手段也谈不上……叔母是将门之女，从小练武，若非高手定斗不过她。”列卿瞧着车窗外的景，估算距离长安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继续不依不挠地和御风宿扯闲：“我还忘了一处……青楼上下人等也对你评价颇高，无论是接客小姐，还是老鸨龟公，至今都念着你的好。甚至在楼里给你立了生祠牌位，对了，就在管仲牌位的旁边。噫，都说青楼女子最是薄情，你都被丢到会稽郡陪我钻山沟足足四年了，也就过年才回来一趟，居然都能保持如此好的口碑，难得，难得……”

        “哦还有……”

        “闭嘴！”御风宿恍惚地叫了一句，又觉着有些不妥，迅速做出一副笑嘻嘻的嘴脸，“师哥，我只想问子鸢妹妹知不知道我与黄姑娘的事？”

        “这就改口叫黄姑娘了？莫非师弟打算始乱终弃？”列卿看着御风宿即将抓狂的样子，强忍着笑，认真回答道：“不曾……我自己的事都来不及说，哪还有功夫管你的事。你也不想想，管他是黄姑娘还是灰姑娘，又不是我家姑娘，我操那份闲心干啥？”

        话音刚落，列卿忽愣神了一下，继而黯然地低着头，不再有之前胡闹的心情。御风宿虽是浪荡公子不拘小节，但终究是在胭脂堆中混过，脸色总还是看得懂的，更何况与与列卿相处甚久，自然知道自己的师哥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今年四月因痨病死去的徐姑娘，与列卿无意说出的“我家姑娘”对上了。

        他早知道师哥与女娲堂的医女徐姑娘私定终身，即便不曾明媒正娶，没有六礼之仪，也终算是未过门的“妻子”。这对师兄弟虽然日常毒舌互损，但骨子里还是极照顾对方感受的，御风宿见列卿神色黯然，便主动拿自己开涮道：

        “令堂幼时在宫中长大，与是家母极要好的手帕交。故子鸢妹妹深得家母喜爱……若你当了叛徒，将哪几个姑娘与我有旧的事说与子鸢妹妹，等于告诉了家母——这番我回京被罚先不说，依家母的性子脾气，只怕那几个姑娘在长安讨不到生活了。”

        “……文郡主那么疼你，不会把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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