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流炎乱五州 (1 / 3)
        丫鬟拿出纸片，放在嘴唇上润湿，轻轻将穿破的纸窗贴好，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她左拐右拐走进一间厢房，敲了敲门，“夫人。”

        白夫人把丫鬟拉进屋里，急忙问道。“冬池，老爷现在如何？”

        丫鬟说：“老爷面色极差，想是一天不吃不喝累坏了身子。夫人，夫人莫哭了，等

        老爷处理完了这要紧事，多吃些鱼肉参汤······再不济，上天看老爷为益州百姓如此操劳，一定会保佑老爷的。”说完，也跟着白夫人嘤嘤地哭起来。

        白夫人拭干眼泪，丫鬟馋扶着她坐在凳上。见她神色憔悴，泪眼滢滢，丫鬟索性说起方才偷听之事，“夫人，奴婢方才见到老爷与李司马和欧阳参司一干人议事，还有几个武官模样的人。奴婢胆小，只是在后窗听到他们说‘蜀州大火’‘狭道逸关口被破，沿途村镇少杀抢掠’‘流炎’。老爷还让李司马给幕府王爷写信呢，刚说完一句，下句就把上一句推翻，弄得李司马满头是汗，地上有不少写坏的信。”

        “可能是一伙山贼吧。”丫鬟最后总结道

        “运儿呢？”白夫人想起今早他儿子满脸高兴地到她跟前说，“娘，孩儿今日要去建功立业了。”不等她问几句，便急匆匆提着剑出门。虽是一伙毛贼，但须知刀剑无眼，只是擦着也掉肉掉皮。她越想越心惊，忙叫丫鬟着人去寻他。丫鬟却早已知道，说少爷就待在城墙上，并没有去外面，还说那身盔甲穿的是如何俊美，一副将军模样。白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白运承正领着几个平日与自己习武的小厮守在城墙上。虽说是“守”，却没有官职，守城的司门也未给他分派人手。白运承手握佩剑，边走边问，

        “化人果真是夜视眼吗？”

        “少爷，小的知道！我常听状元桥外那说书先生说：‘化人额生三目，昼而不见，月出则明’可见白天他们看不见，只有晚上那额头上的第三只眼才会睁开。”

        “哦？真的有三只眼睛？”

        “少爷有所不知，那北关外土地十万万里不止，广袤无边，又未受圣人教化，男不遮衣，女不蔽体。饿食毒虫，渴饮雨露······反正那说书先生告诉我，化人长相奇异，最爱趁夜爬到城墙上吓人。所以北方四郡时有化人混入城中作乱。”

        “呀，”白运承相当不屑，“真是胆小。”

        突然，鼓声沉闷地响起，三息一鼓。不一会儿，大量军卒爬上城墙，站在城墙垛口拉满弓弦。鼓声也变为一息一鼓，急促，急凑，急紧，好似打在人的心口。只是几十个呼吸间，白运承便双腿发热，浑身湿透。他看不到军卒们脸上的表情，不知是紧张，还是恐惧。只是那身躯没有丝毫颤抖，左手握弓，右手拉弦，鼓声每响起一次，右手就往后移一点，毫不关心弓将近掰断的声音。身旁的小厮正要拉他离开，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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