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苦学 (2 / 2)
        “不错，万不可小看了此四字，此处吾只举一例，且为二三子说明。何为强如商鞅行法？商鞅坚信‘智者见于未萌，愚者暗于成事’，在孝公的绝对信任与支持下，凭借铁腕手段推行新法，其中的孤苦卓绝无法想象。吾每读其事，未尝不曾扼腕叹息。难道商鞅不曾想过上客赵良所言—‘一旦秦君晏驾，君之危若朝露’，然其仍选择为所坚守献身。”

        确实，小景从史书吉光片羽中所知道的商鞅，是个具有坚忍不拔之志之人。姜功的一番话把这三个学子都拉入了深思。

        “姜某想让诸位记住，天行有命，执行在己，诸生其思之”，言罢，出。

        家旺打破了寂静，“姜华宣，你叔父终于走了，真是严肃！我们出去玩吧”，又看看另二人无起身的意思，这家伙又嚷嚷：“走嘛，去街上转转，我昨天见着已经有卖桑果子，你们今年还没吃过吧，转转去嘛”，家旺按捺不住要去享受书斋外面的春光明媚。

        却见二人都笑将了起来，“家旺，我还没跟你提起过吧，小景以前啊，每年都会这时节卖这个的，而且绝对是最早的一个”

        “真的？小景姑娘，那你带我们去摘吧，我们也去卖”

        “好好，空闲了就去，不过旺哥，当下总得先温习一下小宣叔父讲授的内容吧”

        看到二人又专心致志，家旺觉得......他还是应该去外面玩，看热闹多有意思啊。

        其实姜华宣父亲原先同意裴家旺做姜的同窗，最主要的就是这小子身上的烟火气息，想着对姜华宣能有所帮助。姜成总是觉得他的儿子，对一切尘事有些冷淡，不是说他毫不在意或不通达，相反华宣反而是很令许多长辈喜欢。这种感觉只有十分熟悉他的人才会觉察到。

        姜华宣看着小景这一年间，真得是不亦乐乎，他既高兴又失落。对知识渴求的人他是敬佩的，

        能在这世上遭遇苦难而不动摇本心的人他是敬佩的，正是如此，他一直看重与奚翔的情谊。而小景呢，他似乎奢求的不是这些。

        在小景初到姜府时，他心中担心，小景会渐渐变得世俗之人一般，尤其巴结他什么的，而在看到小景一天一天与自己有学识上的差距缩小时，他又怅然若失。白天的课业很忙，而每至人定时分，姜就脑海中出现了乐小景的样子，她的笑脸。偏偏，这人从未领过他的情，似乎也从未有任何超出友谊之情的念想。

        就拿书童而言吧，当时不过找个理由来帮助小景而已，结果小景自来之后，早起洒扫庭除，为夫子们端茶倒水，备纸，提前研磨什么的，从未求过自己什么。这样下去，小景离姜华宣心中期待的样子行得愈远了。姜公子很少心中有烦恼，只有想到此事时会感到从不曾有过的气愤，他气的是自己，太过软弱，只会一人瞎想。

        罢了，收拾起这些思绪，他必须用功了，包括用功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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