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欲罢不休
        林森木一马当先在前面领路，他选择缘溪流逆流而上，春末夏初梅雨后涨水的季节，山溪激流汹涌冲出一条便道，到了秋季枯水季节，溪水浅而清，鱼翔浅底，自然形成一条由鹅卵石铺成便道。林森木和白雪莲走在前面，白雪莲一踏上神农架这块神秘的原始森林格外兴奋，她像只快乐的小鸟，一会儿看到不知名的美丽花朵问林森木的花名；一会儿拿出照相机拍下一路的风景。白雪莲看见鱼在泉水中游来游去兴奋说：“这些鱼真好抓，到了宿营地，我们可以吃到野生鱼了。”

        林森木凝望白雪莲脸瓣因长途跋涉运动泛起红润，红扑扑脸蛋白里透红煞是好看，林森木愉快对白雪莲说：“在原始森林里野生鱼炖野生蘑菇是一道鲜美可口佳肴，你穿越西双版纳无人区也吃过蘑菇炖鱼吧。”白雪莲连忙说道：“我穿越西双版纳无人区几十个人，也就三天时间，没有谁带煤气炉，都是自带干粮，没有吃过野生鱼炖野生蘑菇，我想象一定很鲜美。”白雪莲想到鲜美味道口中分泌出清香口水。

        林森木小心翼翼在前面带路，溪流越来越狭隘，草木茂密，林森木回头问白雪莲：“雪莲，我问一个问题，你有男朋友吗？”白雪莲爽快回答：“曾经有过，分手了。”林森木马上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不愉快的回忆。”白雪莲笑了笑：“林站长，没什么，我只是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反而让我更加成熟，追求我的人一大把，我现在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宁缺毋滥。”

        “尚老板对你是穷追猛打啊，有钱人就有实力，听说他经常换女秘，这下又看中了你。”林森木故意提醒白雪莲。白雪莲心领神会：“我对这种人只有敬而远之，林站长，我会保护好自己。”

        白雪莲自从见到尚富贵就没有好感，一个没有教养的土豪压根儿就不入眼。尚富贵和司马兴走在中间，不知不觉与林森木和白雪莲拉开了距离，尚富贵想撵上白雪莲献殷勤帮她背摄影包，实在是体力不支渐渐落下了，司马兴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两个人一路走走歇歇。尚富贵和司马兴又落在后面抽烟，尚富贵一屁股坐在光溜溜石头上拿出香烟递给了司马兴一根，他点燃香烟用力吸了一口，仿佛腾云驾雾。

        佟阳光走在夏雨露最后面，他把夏雨露身上摄像包要过来挎在自己肩膀上，佟阳光和夏雨露很快超越了尚富贵和司马兴，佟阳光叮嘱道：“你们抽完烟马上跟上，不要落太远。”

        夏雨露走过司马兴和尚富贵跟前，她看见两个人腾云驾雾谈兴甚欢，夏雨露小声对佟阳光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你看**肩搭背有说不完的话。”佟阳光不足为奇：“在权力失去监督大环境里，贪图享受本身是人类肋骨，人的贪欲与生俱来，贪员占有公权力，商人占有市场，如果两者互为利用占有大量社会财富，于是贫富就产生了。”

        夏雨露很喜欢看佟阳光针砭时弊的杂文，也很敬佩他对社会敏锐洞察力，现在有机会在身边亲聆教诲，真可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夏雨露问佟阳光：“这些年为什么拉大了贫富距离，反而封建等级特权更加森严？”

        佟阳光也曾苦苦思考了这些问题，高层的政策大方向是正确的，一些改革措施到下边就执行走了样。佟阳光不加思索回答夏雨露提出的问题：“有人借改革加强了权力集中，而改革主要是官员主导，没有民众参与，对他们有利就改，对他们没有利就不改。比如用人制度，从上而下任免官员，官员唯上不唯下，**大于法律条款。从政治体制上还是处在封建的中央集权制，民主选拔官员流于形式，体制内和体制外形成两道鸿沟，一个人治和封建等级特权的社会，这显然符合封建社会的特征，腐败正是建立在残留封建体制和意识形态的土壤上。”夏雨露一声叹息：“难怪腐败积重难返，我老公当个科级干部，整天在外应酬乐不思蜀，这些大小官员吃喝从公开转入地下，**和**成为诟病，一个小学校长一年都拿不少回扣，老师加班工资是合理收入不发现金，买了一大堆烂苹果，难怪许多人打破头争当校长，校长都明码标价，我总提意见，不是我有点背景，只怕早就校长赶走了。”佟阳光也深有感触：“正因为民众胆小怕事，那些人才有恃无恐，现在没有多少人有正义感，明哲保身就不错了，我们这些话要是被司马兴听了又扣上左派大帽子。”佟阳光回眸看了看司马兴和尚富贵慢腾腾跟上来了，他赶紧打住要说的话。

        尚富贵和司马兴抽完烟追赶上佟阳光，司马兴从佟阳光态度上，他知道佟阳光很反感尚富贵，他小声对尚富贵说：“尚老板，你还是要尊重佟阳光，他组织这次穿越无人区，起码也是领头人，况且，他还握有用稿权，大家不要弄得十分僵持，你追求白雪莲也不要太着急，俗话说急性吃不到热豆腐，追的太紧会让女孩反感。”

        司马兴看出尚富贵是一厢情愿，而白雪莲如同莲花只可观赏不可亵渎。尚富贵从心里怨恨佟阳光把他和白雪莲分开，他看见佟阳光和夏雨露亲热劲就妒忌说：“他霸着一个美女夏雨露，两个人暧昧甜蜜样子，他妈不给我提供条件，佟记太不够哥们。”

        尚富贵不相信他征服不了白雪莲，他泡女孩很少失手的，只要把身价亮出来，那些拜金女郎没有一个不投怀送抱的。司马兴也对白雪莲垂涎三尺，只不过他有自知之明，像他这样武大郎身材，是没有那个女孩看中自己，除非是自己的女下属，他才有机会潜规则。他那天喝酒抛出诱饵说帮她在广东找工作，也不知白雪莲心动没有。一个女孩没有社会背景，又不善于利用自己的美貌走人生的近途，最终命运是十分凄艳，所以自古红颜命薄。司马兴和尚富贵撵上了佟阳光，四个人成一条线都默不做声，长途跋涉，探险队成员已经都十分疲惫没有力气说话，只剩下气喘吁吁出气声。

        林森木循溪流源头翻山越岭，当走到地势平坦之处，茂密树林深处流水淙淙，不远处有一大片空场地，芳草萋萋，视野十分开阔，这一处幽静之地似乎等他们来待安营扎寨。林森木看时间不早了决定在此处宿营：“阳光，早上耽搁一个小时，我们今天到不了阴峪河畔，这里是十分理想宿营地，我们就在这里搭帐篷安营扎寨，明天一早再出发。”

        佟阳光也感觉大家都非常疲劳，他放下沉重背包同意林森木在这里安营扎寨：“这里环境很好，我们四个男士分东南西北四面，把两位女同胞围在中间。”

        佟阳光指着中间位置让夏雨露和白雪莲搭帐篷。他自己在东面挨近夏雨露搭帐篷，让林森木在西面挨近白雪莲搭帐篷。司马兴和尚富贵也赶上了佟阳光，听说今天就在这里安营扎寨欣喜若狂放下背包拿出帐篷，两个人按照佟阳光的要求分开搭帐篷。尚富贵故意挨近白雪莲的帐篷搭帐篷。

        “尚老板，我最听不惯男人呼噜声，请你保持距离。”白雪莲说完自己重新换了方向，她往林森木这边靠了靠。尚富贵遭遇白雪莲冷漠脸色十分难堪说：“我还不是怕你晚上害怕想当护花使者，真是好心全当驴肝肺。”

        尚富贵自己找个台阶下，他阴沉的脸十分难看，佟阳光很快搭好自己帐篷，他也与夏雨露帐篷保持距离，免得让所有人觉得自己与夏雨露过于亲密，他听了林森木的话冷静下来，也许当局者迷，傍观者清，他一想到自己要是再次陷入感情漩涡难以自拔，他不想再次受到伤害，两个人毕竟身处异地，夏雨露能抛家舍业不顾一切牵手走到一起吗？爱一个人，时间和陪伴是最深情的告白，其它任何表白都是苍白无力的。佟阳光走到夏雨露帐篷检查了帐篷扎得结实牢固，他又来到白雪莲的帐篷检查质量。原始森林晚上野兽出没，佟阳光最担心两位女士的安全。

        “你们两个人就在附近拣些树枝，照顾好两位女士，天快黑了，特别要注意安全，我跟森木去抓些野生鱼和采摘野生蘑菇改善一下生活。”佟阳光检查完吩咐尚富贵和司马兴。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白雪莲听到佟阳光要去钓鱼也去，她不愿意呆在营地休息，害怕尚富贵死皮赖脸的纠缠。

        “我们分一下工，森木和雪莲去抓野生鱼，我和雨露采摘野生蘑菇，司马和尚富贵就在附近找些枯死的树木，晚上有点冷，多准备些，我们要烧篝火照明驱寒，节约节能灯电池的电能。”

        佟阳光也只好按小组分工合作，阳光带着夏雨露到树林深处采蘑菇，林森木带白雪莲到水边去钓鱼，探险队所有的人按照佟阳光分工四处散开消失在茂密的树林深处。尚富贵看到白雪莲跟林森木后面消失树林里，夏雨露跟着佟阳光远离了视野，只有他们两个大老爷在附近拣树枝，心中莫名其妙有一种挫败感，这白雪莲就是油盐不进。

        佟阳光熟知蘑菇生长在大树根部，他直奔树林中几棵参天大树，远远观望，密林幽深处枫树粗壮大约两个人合抱，树林里光线较为昏暗，他不敢大意，手拿着拐棍在前面探路，让夏雨露紧跟在身后。突然，从草丛里窜出一只松鼠，“嗖”地又爬上大树，吓得夏雨露一把抓紧了佟阳光的手臂。佟阳光转身抓紧了夏雨露手：“不要怕，是小松鼠。”

        小松鼠跑得无影无踪，森林又恢复了幽静，草丛开满了五颜六色小花，四周静悄悄的，蓬蓬勃勃的灌木淹没两个人身影，所有人都远离了视野。佟阳光双手捧住了夏雨露脸蛋，吻了吻微微张开的唇瓣，当舌头轻轻舔开湿润如玉花瓣似红唇。夏雨露轻柔身腰沦陷在佟阳光厚实怀抱里，唇角磁石一样发出滋滋声，她屏住出气吸住了湿漉漉坚硬的舌尖。佟阳光一想到林森木劝告，他毅然搡开了夏雨露的拥抱：“森林里天黑的早，赶紧去采蘑菇，离开大家时间长了有危险。”

        佟阳光极力克制住汹涌而来的情欲，那情欲足以燃烧起熊熊烈火而凤凰涅槃，如果爱过之后是漫长的等待，他情愿没有开始，情爱有时是一把双刃剑。佟阳光带着夏雨露来到红枫树下，根部缀满众多洁白的蘑菇，姗然可爱，宛然一扇扇撑开的白色小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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