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没主题、过往
  八四年的初冬，我离开了并不留恋的学校，友好区双子河四中，那年的冬天是个?冬，老人常说暖冬的年头一定是灾年。

  这年的冬天我接了父亲的班，成了一名林业工人，茫茫然的我，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个世界，更不懂得什么是前程未来，更不知道自己走向什么样的人生，脑海里根本没有未来这个概念。

  我在工作中结识了两个朋友，一个叫李化国，一个叫孙红军，我们三个能成为朋友，用一句话形容叫同病相怜，因为我们三个人的家中都是只有一个男孩，巧的是他们两个都是父母从老家领养回来的，在现实生活中的孤单，让我们三个人互相照应，互相帮助，八五年的开春，我们三个小队会成一队，共同在一个大伐区作业。

  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三个就能聚在一起，找一片干爽的草地，拿出带来的午饭，把饭盒摆上，我带的是炒白菜片，三个大馒头，小国，（李化国）带的是黄瓜丝干豆腐丝伴凉菜，孙军（孙红军）带的是黄瓜片炒土豆片，孙军还偷拿了他爸的一瓶六十度白酒，我十七岁，小国跟我同岁，孙军十八，三个懞懂的山里少年，第一次把自己当成了山场的爷们，共同揣起饭盒盖装着的六十度白酒，孙军说：“来！今天咱哥三也喝酒，”对对喝酒，香气扑鼻的白酒让三个山娃子心朝彭湃，我揣起饭盒盖喝了不大不小的一口，“妈啊，怎么这么辣呀，”一股火龙从咽喉窜进胃里，热辣辣的，咬咬牙，又坚持喝了几口，不行了，我脸红脖子粗的呼呼热，喘粗气，心跳加速。孙军说我：“你喝酒脸红，喝酒脸红的人实交，我后来才明白，喝酒脸红是喝酒过敏，”小国裂着嘴喝了两口，“不喝了、辣”一边把酒倒掉，一边擦着嘴里淌下的口水，只有孙军很有酒量的喝下去，三个少年吃着自家带来的饭菜，东一句西一句的瞎聊着，我多少比他俩知道的东西多点，就开口鼓动他俩：“咱三去深圳吧？”我也不知道深圳是个什么样，只是当时收音机，电视里经常提到这个地方，就提出这么个建议，孙军马上反驳道：“我可不去，在家多好”我看了看小国“我得回家问问大人”我们虽然上班了，十七八了，可一遇到事情，还是个孩子，我又鼓动孙军，咱俩秋天去北坡粘河憋亮子（在河里打桩，用柳条树枝来回编墙挡水，留一个口，下上网子，捕捉魚、）去吧？那条河鱼可多了，“行、那上秋时休班咱俩去”，那时候的光阴真快，春暧花开，绿草如茵，满山遍野的苍翠，天气凉了、秋天到了、雁南飞了、树叶黄了。

  我和孙军真的带上镰刀大斧，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去粘河憋亮子了，经过四个小时的步行，我俩终于来到三十多里路运的粘河大桥，桥下有一道别人憋的大量子，我俩跑下沙滩，喝了几大口河水，在亮子口拉起一个大须笼（用柳条编的一个象酒壶一样的铺鱼工具）里面有四条半斤重的鱼，扁扁的鸭子嘴，身上闪着红蓝相间的光，孙军抓起一条说：“这是狗鱼”那是我第一次听说这种鱼，。

  我俩充忙的把狗鱼装进背包，敢紧??大河向上游走去，找一个水浅，水流缓慢的地方好憋亮子，没经验，又没信心，希里糊涂的憋了一个亮子，就急急忙忙的往回赶，早上六点出发的，以是下午二点了，回家的路才走了三分之一，饿得我俩前心贴后背的，肚子咕咕直叫，好不容易来到平岭车站（一个废弃的车站，好久没有人经管了)，我俩从破窗中爬进去，只在锅台上找到半包盐，不知孙军在哪里学来的知识，非说人累了喝点盐水好，于是就着锅，生火烧了两碗盐水我尝了尝，真不能喝啊。我俩勉强喝了几小口，落荒而逃了。晚上七八点才回到家中。

  再也不提北坡粘河的亮子了，没过几天，稍稍缓过劲儿的我，贼心不死的又鼓动小民，跟我去十九公里溜亮子去，再我的再三劝说下，一天的晚上十点多，我们两个冲动无知无畏的少年，各拿着一个手电筒，背上背包，骑自行车向十里地远的目的地，十九公里奔去，一个小时后我俩满头汗水的到达十九公里，把自行车藏在路边的树林里，打着手电筒，一边扯着闲话，一边顺着老叉线道向深山里的河套走去。

  那是一个闷热的阴天，伸手不见五指，我俩边走边闲聊，忘记了危险，就在走入深山四里多路的时候，路边的一堆倒木后面，：“吼”猛然一声兽吼，惊天动地，一下吓得我浑身寒毛直竖，毛骨悚然，（感觉身体没了重量)黑夜中的我俩呆呆的站立着，砰砰的心跳异常突显，不知过了一分钟，还是两分钟，小民小声的问我：“啥”是犴（一种野生的鹿）我小声的回答，那还去吧？，不去了，往回走，手电别乱照。

  我俩提心吊胆的走出叉线，找到自行车，骑车就跑，我一边使劲蹬车一边回头张望，恐怕追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小民，不是犴，是黑瞎子，我怕你害怕没敢说，快跑吧！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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