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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建清漪
清光绪一十三年,公元1887年,慈禧太后叶赫那拉氏欲为光绪皇帝爱新觉罗·载湉筹备大婚之事。时年慈禧太后五十有二,光绪帝年一十七岁,已及大婚亲政之龄。慈禧以皇后实未挑选好,拖延皇帝婚期。但迫于各界压力的影响,慈禧太后允诺归政于帝,随即由垂帘听政改为训政,依然大权在握。垂帘听政和训政有何区别?实际没有什么区别,无非一个有帘子一个没帘子,有帘子是帮皇帝主政,没帘子是教皇帝主政,总之是不管用耳朵还是用嘴,这位太后还是“老佛爷”。
说起这垂帘听政,第一位垂帘听政的是谁呢,是战国时期的秦宣太后,姓芈,秦国昭襄王之母,听政期间攻灭义渠国,稳定秦国西部边疆,乃是于国有功。古往今来,封建统治两千余年,大大小小八十多个王朝,四百多位皇帝,垂帘听政之事两只手能数的过来。要么皇帝年老多病借机掌权,要么辅佐亲儿助其成长。妇人干政,归根结底是没有壮年皇帝,又不得不血脉传承的世袭制导致。慈禧太后十七岁入宫与咸丰皇帝为妃嫔,咸丰帝虽有雄心壮志,但天不假年,三十岁就驾崩了。慈禧当初不过是贵妃,慈安才是正宫皇后。这个慈安是咸丰二年二月入宫,四月封嫔,五月封贵妃,仅用六个月的时间就成为了正宫皇后,是要容貌有容貌、要姿色有姿色、要背景有背景。但是慈安没有子嗣,慈禧虽为贵妃却给咸丰生了儿子,咸丰皇帝驾崩之后,慈禧联合恭亲王奕訢发动了辛酉政变,打倒八位权臣,助同治皇帝登上皇位。同治皇帝即位时不过是六岁的小孩子。登基之后怎么办呢,由东西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东宫太后慈安,西宫太后慈禧。而慈禧太后当时不过二十六岁,但此时慈禧太后在名义上还是要低慈安一级的。说来也巧,同治十三年,即公元1875年,年仅十九岁的同治皇帝就患天花去世,民间流传为烟柳病。同治皇帝并无子嗣,那怎么办呢?从爱新觉罗氏的王爷家里选继承人。慈禧太后有个妹妹叫做婉贞,是醇亲王奕譞的嫡福晋,也就是正室妻子,慈禧太后又联合醇亲王奕譞立了光绪皇帝。在咱们民间来说,慈禧太后是光绪皇帝的姨母兼姑母。这光绪皇帝四岁登基,两宫皇太后又得垂帘听政。光绪七年,慈安太后离奇暴毙风光大葬。有关慈安之离奇死亡尚无定论。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咸丰朝遗老在,加上政变同盟,慈禧尚敬慈安三分,传到这第三代皇帝,慈安的至尊地位就更为尴尬了,同治朝臣那是慈禧的儿子的臣子,光绪朝臣那是慈禧外甥兼亲侄子的臣子,这就叫无故。慈安没给皇家留半点骨血,这叫无亲,一个外人在家里当祖宗,还要指手划脚的,也难怪她会暴毙,慈安年仅四十有五。这慈禧从此算是独掌乾坤了,距离光绪亲政那还得些年头呢。
吃苦受累的日子难熬,时间过得也慢,这养尊处优的日子好过,时间过得就快。这不是,一转眼不给皇帝娶媳妇那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另外这些年不太平,内有太平天国遗党,陕甘西疆边疆不稳,外有西方列强和日本人虎视眈眈,尤其这个时候更应该趁早告别“儿皇帝”的时代了,皇帝不亲政更是要挨欺负了。二十几年的权术玩弄,早已让慈禧有了空前的野心和信心,当拥有抬抬手就能碾死皇帝的权利时,当然不愿意放手了。于是想起了西郊圆明园的废墟,心头一紧。我皇家这万园之园烧毁二十多年了,还政于帝,那就颐养天年吧。说是颐养天年,实际就是放不下这皇宫的感觉罢了,内心着实是想再盖个皇宫。
慈禧坐在凤榻上面色凝重,想起十年前因提起重修圆明园之事,遭到恭亲王奕訢为首的大臣们极力反对,当时一时冲动罢黜了奕訢及诸位大臣之职,因而也失去了当初的一大心腹臂膀。慈禧深吸一口气,轻微的点了点头,嘴角的法令纹显得愈发的深了。此时的慈禧是又忌惮重臣们反对,又下了决心想重建圆明园。随即深感胸口憋闷,便随着呼气“哎”了一声。站在门口随侍的李莲英正半倾着脑袋,眼睛一抬,却未看向太后轻声道:“老佛爷,您国事操劳,今儿个早朝就免了吧?”。慈禧也不看李莲英,平静的道:“小李子,国家大事岂能轻废,你怎敢妄言”。李莲英抬眼看着慈禧,听完慈禧的话,忙低头赶忙轻轻打了自己的嘴角道:“奴才多嘴了,奴才只是心疼老佛爷,望老佛爷保重龙体啊”。随机埋下了头,用手背沾了沾眼皮。慈禧愁容略有愉悦道:“罢了罢了,小李子,自安德海死后,你是最贴心的奴才了”。李莲英忙跪地道:“奴才不及安总管半分,让老佛爷失望了”。慈禧微笑着说:“哀家看来,十个安得海都不如你机灵”。李莲英随机下跪叩头:“谢老佛爷夸奖,奴才一定拼命伺候好老佛爷”。慈禧大笑:“就你嘴甜,哀家只是觉得有些胸闷,跟你说说话好多了,起来吧”。李莲英道“嗻”既起身道:“奴才已经吩咐御膳房熬制了多宝玲珑粥,老佛爷要不要用一点儿?”慈禧诧道:“多宝玲珑粥?”,李莲英微笑道:“老佛爷,这多宝玲珑粥是奴才取的名,太医在这传统的八宝粥里面放了两味名贵草药,吃了有提神醒脑之功效,两个月前奴才就已经让太医院和御膳房进行研究了,对老佛爷您的龙体是颇有增益呀呵呵”。慈禧道:“想不到你还挺有孝心,呈上来,哀家试试”。随即李莲英告知下人去取。转过身来道:“老佛爷,奴才给您捏捏?”。慈禧微微点头闭目养神。须臾饭至。李莲英随即从小太监手里接过托盘,端到太后身边。慈禧端起精致的玉碗,用汤匙慢慢搅动着碗内的粥,用两指捏着吃了一小口,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李总管站在旁侧眼睛盯着汤匙的轨迹,直到看到太后的表情也算是松了口气。“小李子,你说,这粥叫什么来着?”,李莲英笑道“回老佛爷,奴才不才,取名多宝玲珑粥。”。慈禧道:“真的是上了岁数了,你好像刚才跟哀家说过了”。李莲英道:“老佛爷,是奴才近日身体微恙,中气不足,没有说清楚”。慈禧也没理会那奴才的话,看着玉碗的镶金雕工在手里转了转:“多宝玲珑粥,多宝玲珑粥。。。小李子,你知道多宝琉璃塔吗?”。“回老佛爷话,奴才知道。那是咱们清漪园的一座宝塔”。慈禧点头道:“你可知道其来历?”。李莲英道“老佛爷,清漪园是乾隆爷修建的行宫,这多宝琉璃塔就建在这园内,是乾隆爷为当朝太后所建,以祈平安之意。”慈禧不再问话,一边吃着一边若有所思:“小李子,摆驾养心殿。”随即左右仪仗簇拥而去。
须臾与光绪帝一同进殿,皇帝正坐龙椅,慈禧太后于坐右后方也坐罢。此时大臣们已按尊卑站定数排,小太监喊:“上朝”,大礼过罢,皇帝请臣平身站定。三省六部上奏折汇报政绩,请示圣裁,事无巨细均由慈禧太后圣断。偶有见解请示皇帝,皇帝亦均附议。诸般文武琐事议罢。慈禧道:“诸位乃是我大清之栋梁股肱,皇儿已及成年,当成婚配以临朝亲政,不知皇儿与爱卿们有何意见!”光绪曰:“儿臣尚幼,不敢误国家之事,还请母后以天下为重,多加操持”。直隶总督李鸿章曰:“我大清开国以来,已立十一帝。昔孝庄文皇后辅佐三朝,成康乾盛世。今天道轮回,老佛爷此举,乃是顺天之意,我大清定能扫平四海,天下独尊”。光绪生父醇亲王奕譞曰:“太后乃是我大清脊梁,请太后三思啊!”随机跪拜,鬓颊流汗,诸般大臣也随之下跪附议:“请太后老佛爷三思”,仅李鸿章为首的诸般武将不太情愿的随之下跪。慈禧道:“这大清朝自道光朝被外族滋扰以来,又立两世三朝,哀家一个妇道人家,为保祖宗基业不得已而参朝议政,稍有差池,我这个老太太就是千古罪人,诸位大臣这是把哀家放在火上烤啊!”。大臣们答“臣等不敢”。慈禧又言道:“众爱卿平身”,继续道:“这天下乃是爱心觉罗氏的天下,终究是要交到皇帝手上的,我老太太也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了,哀家想重建圆明园,不知众位忠臣有何高见?”。李鸿章说:“老佛爷,我大清遭外族袭扰数年,如今军费吃紧,老臣不想看恭亲王之事重演啊!”。老佛爷板起脸说:“李爱卿所言不无道理,其它大臣有何计议?”。醇亲王奕譞道:“太后,奴才以为,重建圆明园之事确实需要从长计议,一者我国库吃紧,二者圆明园乃天下第一园,重建年深日久,所需劳工甚多。以奴才愚见,不如先重建清漪园,日后国库充裕之时,再建圆明园更为稳妥。”李鸿章面有不悦之色曰:“王爷,我们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军事建设上,难道这些年被洋毛子滋扰的还不够吗?”。奕譞怒道:“李大人,太后老佛爷为我大清呕心沥血,重建圆明园你横加阻拦,重建清漪园这小小的要求你还要阻拦吗?难道你有不臣之心吗?”,李鸿章气得捂着胸口连叫“你...你...,老臣,老臣自随先师曾将军辅佐道光皇帝,平定太平乱党到如今,佣兵百万之时尚想着忠君报国,老臣生为大清之臣,死为大清之魂,岂能背叛先皇背叛祖宗?皇上,皇,皇上...”,说罢锤胸跪拜,左右大臣欲将其搀扶却未及出手便缩了回去。光绪帝忙说:“李大人之心,朕已知之,快快请起”。李鸿章身材高大,左右扶起也废了些力气。皇帝又云:“清漪园乃乾隆朝所建,朕闻园内曾有多宝琉璃塔,乃是乾隆爷为其母所建,朕当效仿祖宗,为天下孝先,想为母后重建此园此塔,望卿等还朕之愿。”众大臣见李鸿章不做声,又见皇帝的生父醇亲王侧脸望向众人,均答:“嗻”。慈禧大喜:“既然皇儿和众爱卿同意此事,哀家甚慰。那就辛苦醇亲王和李大人即刻操办此事吧”。醇亲王说:“老佛爷,此乃奴才分内之事,奴才定不辞辛劳。”李鸿章不忿的看了一眼醇亲王,只答“嗻”。慈禧又道:“小李子,叫御膳房给李大人盛一碗多宝玲珑粥,我看李大人年事已高,不补一补,怕是要站不起来了”。李鸿章听出弦外之音,连作感动之状又自嘲道:“老佛爷,老臣这把老骨头打仗是不行了,但是给老佛爷干活的力气还是有的,老臣定跟王爷倾力合作,请老佛爷切勿担忧”。不一会,李莲英端着粥过来:“李大人,可不要辜负老佛爷的体恤之心啊”,李鸿章接过碗来捂在手里道:“谢老佛爷,这朝堂之上,臣不敢造次,容臣下了朝再吃”。慈禧笑道:“李大人请便,这多宝玲珑粥啊,是小李子给哀家做的,哀家用过了,这味道还不错,最好是趁热吃,哀家允许了”。李鸿章有些发抖的用勺子挑出一粒莲子,口道:“莲子,莲子,莲子好啊”,叨咕着放到嘴里似嚼非嚼的吞了下去,众大臣一看安然无恙,也都松了一口气。随即慈禧退朝不提。
时值四月下旬,京城里是柳絮纷飞樱花渐开,这紫禁城里虽无树木,却也是飘满了柳絮。此时这西太后慈禧老佛爷正给光绪皇帝物色儿媳呢,说是物色啊,其实早就选好了人选。此人是谁呢,是叶赫那拉静芬,光绪帝的表姐,慈禧太后之弟,都统桂祥的女儿。慈禧太后想:如果还政,这醇亲王妹夫势必权势擎天,得有个自家人制衡一下。那李鸿章虽是权臣,但却是个汉人,以他的为人,这把年纪了也就是装装忠臣烈士,醇亲王为了他儿子和他自己,也不能让李鸿章敢干什么越格的事,想想大事也都心中有数了,便一心想着享受。那李莲英是个体己人,伺候得好也知道老佛爷心里再想什么。此时傍晚,西太后在李莲英的陪同下正在后花园欣赏着刚开的花儿们。对李莲英说:“小李子,这后花园哀家都看腻了”。李莲英眼珠一转答道:“老佛爷,下人回报,昨个瞧见醇亲王的轿子去了李鸿章大人的府上,没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出来了,抬轿的一路小跑又赶去了工部”。“哦?那有人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下人说没有听到,不过看醇亲王从轿子里扔出两个东西,还砸哭了一个约么五六岁的小娃娃”。“扔的什么东西?”。“回老佛爷,是一对儿文核桃”,随即从袖口里掏出来放在手心举到慈禧眼前。慈禧拿起来一看,阴森森的说:“小李子,这对核桃可是哀家赐给他的,你待会带着这对核桃,去找醇亲王,就说哀家说了,让他砸开吃了补补脑子”。
转眼这李莲英就到了醇亲王府上,醇亲王去工部尚未归来,李莲英就于正厅门外站候,随行的两个侍卫给打着扇子。不一会见醇亲王的轿子从门外进来,一过门槛马上落轿,里面出来一位蟒袍大官,手里拿着顶戴扇着风,急走过来,不是别人,正是这醇亲王。故作笑容“哎呀呀,不知李大总管光临,本王怠慢啦”,李莲英分开左右立马欠身回道:“王爷折煞老奴啦,不敢不敢”。醇亲王随即拉着李莲英的胳膊往正堂便走,道:“老佛爷交代的差事,让我这老胳膊老腿算是闲不住咯,哈哈哈”。李莲英一遍随着王爷走一边笑道:“老佛爷也是惦记着您呐,特叫老奴前来问安呐”。进入堂内,醇亲王请李总管就坐,道:“来人呐,快给李总管看茶。”,李莲英道谢随即一口干了一碗茶。醇亲王笑道:“哎呀,下人不懂事,让李总管受累了”。李莲英道:“嗨,奴才为太后老佛爷传话,是奴才的本分,不累不累”。“呵呵呵,那李总管,老佛爷说什么了?”。李莲英示意左右将一枚锦盒呈上,醇亲王笑着打开一看,脸色顿时惊异:“李总管,这...”。“王爷可认得这对物件?”。“哎呀,这是老佛爷所赐,曾是咸丰皇帝把玩的核桃,昨个本王去李府的归途中遗失,后来又去了工部催他们办事,今儿下了早朝又在工部忙了一天,还没来得及寻这东西,这真是上天吉祥啊,不想又被你李大人捡回来了”,说完尴尬的擦了擦汗。李莲英正色道:“王爷,这东西可是老佛爷让奴才带来的,老佛爷说了,让您砸了吃了补补脑子”。醇亲王脸色大变,忙向李莲英抱拳施礼:“哎呀李总管,李大人,老夫往日待你不薄啊,你可得替老夫美言几句啊,老夫一定明日一定给老佛爷赔礼,啊”。李莲英托着醇亲王的手笑着说:“王爷不必如此,这核桃虽是先帝遗物,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回头啊,您找一样稀世珍宝送给老佛爷就成了”。醇亲王说:“老夫家里却实有几件东西,我想想。。。”。“王爷您先别着急想这事,老佛爷现在关心的是这清漪园重建的进度,这事办成了,老佛爷一还政,您可就是名副其实的皇父摄政王了,想淘换什么宝贝淘换不着啊”。醇亲王松了口气,想把责任推到李鸿章的身上,道:“这个李鸿章,把国库的银子都拿去造船了,本王去要,他说一分没剩全买了造船的家伙了,那工部筹措匠师,也是办事不利,本王是有劲使不上啊”。李莲英道:“好王爷,老佛爷让您吃点核桃真是说着了,他李鸿章不可能把钱都买了造船的家伙,难道他不给工匠发工钱吗?”,醇亲王恍然大悟道:“对对对,可老夫怎么跟李大人说呢?”。“李莲英道,这好办,您把那些工匠里要来一些修清漪园,再送些民夫和劳役过去。这笔钱不就有了么?”。醇亲王大喜:“哎呀,李总管不亏是太后身边的人,脑子就是活分,那工匠还是不够怎么办?这些年少有修缮,原来修园子那帮匠师已经裁撤掉了”。“王爷,这个更好办啦,以前老奴认识个姓雷的,叫雷守巍,那可是大国手,家财颇丰,找到他,给他个一官半职的,以他的能力呀,网罗一批匠人前来不成问题,咱们只给他的工匠队工钱,人不够的让他自己出钱请人,就当他花钱买官的费用了”,李莲英说着说着捂着嘴笑出了声。醇亲王说:“李总管,老夫在城东还有几块薄田无人打理,从现在开始,它就姓李了”。李莲英说道:“奴才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啦”。“老佛爷今日可好啊?”。李莲英答道:“老佛爷凤体欠安,整天想着清漪园的事呐”。“哎哟,请李总管待老夫多多美言呐”。“王爷您就放心吧”说罢施礼离去。
次日,醇亲王再登李府,将李莲英之计与厉害关系说与李鸿章,李鸿章想,不管如何总得交差,水师建设虽然损失些人力,但好歹也能得以继续进行,此种措施恐怕他想出来也不便执行,有醇亲王这个脖子硬的在,到时候一旦天上下刀子了,有他顶着。
话说这工部尚书也是个吃干饭的家伙,不过按照醇亲王的交代,他也顺利的找到了雷守巍这位前朝大匠师。这雷守巍五十出头,却因常年劳作有些驼背,须发尽白,闻听此行可以买官,一口应承此事,还许诺道:“雷某此生钱赚够了,没想到这个年纪了要做官,要说我这些人,再早上个二十年,足够重建清漪园了,不过近些年来不太平,走了一大半的人,不过我老雷待人不薄,能找回来一些旧人,也能找几个老朋友来帮忙,石匠,铁匠,木匠本都是一个祖师爷,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随即吩咐手下及工部配合,天南海北四散召集人手去了。这雷守巍躺在榻上嘴里嘬着福寿膏,一边享受一边苦思木匠雕工的人选,要说这修府建宅这也好办,这皇家的差事可就不一样了,皇家的雕工可是有讲究的,而且普通百姓不让雕龙秀凤,会这门手艺的大匠师都辞退了。以前呐倒是有那么一位,是竞争对手,只因雷守巍当年为了抢人家生意,使高人用鲁班秘术害他从高楼失足坠落导致下身瘫痪,从而抢走了一单朝廷的大生意。而这位匠师,曾经跟雷守巍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把兄弟。这匠师也略通鲁班之术,算到了是雷守巍干的坏事,但却苦无证据而就此罢了,迫于京城的势力,这位大匠师也就此回了老家不再承接朝廷的工事。雷守巍想起旧人,心有愧疚,但作为一名国手大师,骨子里对于工程质量还是有极致的追求的,虽然心有芥蒂,但没人挑明,随即召唤下人到衙门查到此人下落,执笔一封,遣快马星夜送往河间府大黄庄村。
究竟此信如何,又要引出个什么高人来呢?咱们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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