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新族群 (2 / 2)
        阿鲁在墙上站起，整个稀林盆地刷地一下寂然无声，他的大手朝东方有力一挥。对方头领便也朝那方向一挥。那支队伍便启动了……，老老少少三十多人，缓缓走着，向着稀林盆地的东方。只有一个年青的女猿人，时不时停下来，朝这边张望。

        到了有二石多远的地方，那头领和阿鲁挥了挥手，阿鲁也挥了挥手。两个族群算是建立了初步的联络。那些鸟儿也都散去了。稀林盆地恢复了宁静。

        渐渐地，大家都发现阿努不大进食，总喜欢呆在树上朝东方看，神态有些茫然，以为他病了，便都有些担心，直到傍晚时分，看到他吃了不少果子，才放下心来，欢蹦乱跳地进了石屋。

        阿努没进石屋，他拉着阿鲁到了树上，用手指着东边的林子。阿鲁很快看到了：烟！

        夕阳的余辉洒在稀林盆地上，树木都泛着些微红。东方的树丛中一处，一股与众不同的青色烟雾，夹杂着黑气，混杂着白气，轻袅地舞升着，消弥在那渐渐趋深的黄昏中。

        他们决定等，就在树丫上等，等那自然光线撤去的时刻，要看那堆火的真正的红光。他们坚定地等，等到了那红光。

        那红光是稀林夜色中的奇景！它时旺时暗，将远方山岩晃晃忽忽地画在了夜空中。

        阿鲁和阿努也随着那新奇夜景的晃动而恍惚起来。

        沉默控制了他们。怎么也挣脱不出。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族群爆发的吵闹声唤醒了他们。原来，天黑以后阿鲁或阿努不在石屋是从未有过的事，两石屋的猿人都在争论着是否要出去寻找。两人很快回了各自的石屋。稀林盆地又恢复了寂静。

        阿鲁和阿努各怀着肿胀的心躺下，那摇动的火光照亮了他们的梦境，直至天明。

        经过一夜的思考，他们竟想到了一处：去借火！要说猿人的字典中本无“借”字，因此那意思其实是：去把火种拿来。或者是：去把火种偷来。火对一个族群倒底有多重要，其实他们此时是并不清楚的，只是凭本能觉得：非常重要。最要紧的是，别的族群有，他们却没有，这无法接受。

        阿鲁曾设想全体出动去“借”，但又觉得不妥。因为在猿人的字典中，“抢”是常用字。全体出动的“借”，与抢无异。在当下的新稀林时代，似应避免。于是想到“偷”，这也是常用字，但比“抢”要好很多。

        阿努自告奋勇，准备单身前往。其实他是不放心别的猿人去。

        在“黑夜”和“白天”上，他选择了后者。夜晚时对方族群全员都在，而且比白天敏感百倍，容易造成敌对。

        说干就干，他上午就出发了。带上一根树干，既可防身，又可“借”火。没想到他这一去，还真没偷没抢，在字典上写下了“借”字。更没想到的是两个族群会因了这一“借”而更增一层关系。

        那新族群离他们只有二十多石地，阿努很快就接近了那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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