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 火种 (1 / 2)
        那里倒是有几棵较大茂盛的树，他轻松地上了其中一棵。透过枝叶看去，前方一块空地上，那堆火就在那里，有两个猿人在看守着。一个是年老的女猿人，背有些驼了，她正在整理树枝；另一个背对着，体形也是女猿人，正在火上烤一种较大的果子，那香味一阵阵地飘过来。

        阿努从未见识过这种果子，也从未闻到过这种香味。他立刻在心里承认，彼族此时拥有的是一种真正的美味。

        对方族群怎么会只派两个女猿人守火，这很出阿努的意料的。但似乎对他完成借火的任务倒很有利。

        阿努忽然看到，靠着一堵石壁有一大堆乱石块，下部有一排石块倒堆得整齐，就马上猜到彼族也想造房，却失败了。

        他下了地，悄悄绕了半圈，上了对面的一棵树，一下惊呆了，惊叹了，惊喜了！。他看清了，那是“她”！正在吃那烤熟的果子。

        那张已经熟悉的脸，很有思想的脸，红润的、端正的、漂亮的脸，眼中却似乎含着些忧愁。她吃完了，拍拍手上的灰，转过身，朝西面望去……。

        她系着树叶短裙，身体站得很直，比一般的猿人更直。

        看了一会儿，她回转身，又坐了下来。

        阿努看在眼里，失控般地想要立即下树，到她面前去，坐在她的身旁。

        但他突然想到，借火成功与否对阿鲁族群至关重要，不可轻率，不可莽撞。

        他想了一法，下了树，往后潜了一石之地多，哼着小曲，慢慢走向火堆。那小曲，只是一些略带抑扬顿挫的音调，但艺术味还是很浓的。

        那俩女猿人先是吓了一跳，各执一根树棍在手，站住摆出架势，但听那来者哼那小调，音调中全无半点敌意，且颇为优美动听，逐渐放下心来。及至三者相见，第一时间便有三中之二露出笑意。那老妇猿见来者虽是男猿人，却颇为友善，便也想笑一回，却努力再三，脸上两块肌肉配合不佳，做不出好表情，只得作罢。

        阿努和“她”都发自内心地高兴。她坐下了。他坐到了她的身边。他们开始亲密交流，语言配上手势……。

        那老妇猿重新开始整理树枝，只是时不时要朝这边看一眼。心中纳闷：阿菇怎么和这外族的猿人认识啊，还貌似很熟呢。

        这边阿努也知道了她叫阿菇，他们的首领叫阿普。阿普带队去觅食了。阿努也告知了她自己的名字，相谈甚欢之时，也担心着阿普回来那尴尬。

        谈了有整理一次毛发的时间，他起身告别。只是像顺手似地，拿了一枝火在手上。阿菇一楞，却马上默许了。那老妇猿见阿菇不响，便也不作声。

        他们带着笑意告别，而阿菇这笑，堪称稀林时代一绝，让阿努由衷赞叹。

        到很远后，阿努回首挥手，阿菇也挥手，老妇猿也挥手，望着那一支火把越晃越远地西去了。

        至此借火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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