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明月皎洁 (5 / 5)
        “还！我！”妹妹摇着笼子大声喊道。

        “行了，别叫了。妈妈快回来了，我到时候还给妈妈。”岩瑾说。

        “你也配叫‘妈妈’，你跟你爸一个德性，你也配做她儿子？”妹妹起身踢了笼子几脚。她似乎有些累了，喘着气，后退到箱子边上，靠坐在棱边上休息。

        岩瑾闭上眼睛，几秒后缓缓睁开，沉声说：“还轮不到你来管我。”

        “你知道吗？”妹妹忽然开口。

        岩瑾抬头，才发现妹妹靠在那边时，虽然一直低垂着脑袋，却一直低垂着脑袋盯着他看。这副畸形的阴鸷的神态，令他不寒而栗。

        “大家都说，说我长得像爸爸……”明月说。她尖锐的下巴和尖锐的耳朵，此刻显露出啮齿动物般阴森的轮廓，但她的一排牙齿却很小，藏在残忍的弧形里，她的眼睛却像金鱼一样鼓胀突出，露出大片饿鬼般噬人的眼白，“我长成这幅样子，就是长得像爸爸。”

        岩瑾的心里“咯噔”一跳，知道这下不好了。

        “就连爸爸他，爸爸他看到我——那种表情，你知道吗？”明月做出一个小心翼翼的动作，随即哈哈大笑：“他怕我！他怕我！我长得那么像他，他居然怕我！他怕看见自己最丑的样子，哈哈哈！他怕我！”

        岩瑾飞快地转着脑筋，心里盘算着各种应对，各种用词，但他谨慎地观察着，不轻易开口。

        “为什么我要像那个丑八怪，为什么你长得像妈妈？整天让妈妈这么生气，你凭什么？凭什么是你像妈妈？”明月起身，打开灶台下方的橱柜，取出了妈妈出门前刚灌进去的一瓶开水。

        “你干什么？住手！啊——”

        惨叫声引来了周围的邻居，他们立刻进来解救岩瑾。几个人强行破开了房门，将明月推到房间另一头，牢牢按在箱子上。如烟也赶到了，踩着扭曲的舱门跨进屋时，满屋为之一静，只听见儿子痛苦的呻吟和医生不断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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